闻歌心生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
“自然是本宫查到的。”冯乐真淡定回答。
“不可能。”闻歌想也不想地否认。
冯乐真似笑非笑:“为何不可能?难道是料定自己隐藏极深,本宫无论做多少努力,都查不出你半点踪迹?”
闻歌意识到她在套自己的话,顿时不言语了。
可惜还是晚了,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笑道:“敢这般笃定的,必定是无父无母、无亲友近邻,且自幼便藏于暗处,过着非常人的日子,莫非你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你这个年纪,又听令于冯稷……难道是先帝养的死士?”
闻歌没想到只是一句‘不可能’,便能让她联想出这么多,登时神色绷紧。
冯乐真看得出来,他虽在追杀行刺之类的事上敏锐聪慧,但到底年岁较小,大多时候却没太多心眼,甚至还有点一根筋。
为免他过于提防,她适时转移了话题:“方才本宫说了,你的人行刺在先,所以死不足惜,若只为这件事,本宫倒觉得你没必要揪着不放,若你藏得够好,那咱们至少还得再相处二十余日,这二十多天,本宫希望你少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咱们相处起来也好舒服些,你觉得如何?”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言语温和条理清晰,闻歌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可又总觉得若是答应,又容易掉进她的陷阱。
纠结之下,他开始漫长的沉默。
冯乐真也不在乎,只安静等着他想通。
许久,他缓缓开口:“可以。”
“很好,”冯乐真点了点头,“那现在,你服侍本宫去如厕吧。”
闻歌:“……”
第96章
冯乐真说完,见闻歌久久没有动静,便又扫了他一眼:“看什么,你不想去?”
前两日生死边缘不吃不喝,没有如厕的想法也就算了,方才两人都吃了东西,尤其是闻歌,喝了两大碗粥,她不信他不想去厕所。
闻歌本来不想,但被她一说,表情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冯乐真优雅地朝他伸出手,他下意识像宫里太监一样扶住她,等回过神时脸都黑了。
“茅厕在院子里。”冯乐真款款提醒。
闻歌木着脸,扶她往外走去。
等到了茅厕门口,闻歌突然停住了脚,冯乐真又往前走了几步,才被链子扯着被迫停下。
“不走了?”她问。
闻歌皱眉:“我跟你一起?”
“不然呢?”冯乐真抬手晃了晃,明灿灿的链子在她手腕上宛若名贵的首饰,刺得人睁不开眼。
铃铛声响个不停,闻歌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伸手抚向她的脸。冯乐真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待他的手指擦着她的脸落在她耳垂上时,她顿了一下,那点警惕直接被笑意遮掩:“你喜欢这种地方?不愧是年轻人,口味可真重。”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闻歌本能觉得不是好话,将她的耳坠摘下来后,三五下拧成几道弯,然后将自己这头的锁打开了,然后又三两下将耳坠毁了。
链子从他手上脱落脱落,冯乐真这边的却还锁着,看样子他也不打算再摘了。冯乐真无所谓,只是探究地看向他:“难怪没从你身上找到钥匙,原来是这么回事。”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闻歌面无表情,“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
“每次做点什么都要威胁,累不累?”冯乐真款款进了茅厕。
闻歌扯了一下唇角,警惕地看着周围。
片刻之后呢,冯乐真从里头出来,闻歌当即将她用链子锁在旁边的围栏上,自己则进去如厕。
等他出来时,冯乐真百无聊赖地靠在围栏上晒太阳,阳光落在她纤密的睫毛上,在她脸上映出两把小小的扇子,一摇一摇好似蝴蝶。
明明被绑着,却怡然自得,好像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无法击垮她一般。闻歌虽还记着伙伴因她而死的事,可这一刻还是因为她身上强大又笃定的气场,产生了一瞬愣神。
“出来了?”冯乐真眉头微挑,“年纪轻轻的,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这次他听懂了,顿时脸色一黑:“我总要搜一下,才能确定你是不是背着我留什么线索了。”
“本宫也没说什么吧?”冯乐真一脸无辜。
闻歌木着脸走过来,又将她另一个耳环取下来。
看着他熟练地拧成钥匙,将锁在围栏上的那头解开,抠抠峮丝二尔二伍旧亦司七整理本文上传锁在了他自己手上,然后又将耳环三下五除二毁了,冯乐真只觉好笑:“本宫可没有第三只耳环能给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