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侍殿下更衣?”祁景清问。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你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祁景清失笑,却还是乖顺地站在她旁边,时不时就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帮帮忙。
一刻钟后,两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祁景清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低声问:“殿下确定现在彻底安全了吗?”
冯乐真想起那道逃跑的身影:“嗯,只剩一个,就全部抓捕了,而逃走的那个……以本宫对他的了解,相比刺杀本宫,他更想救出自己的同伴,所以本宫这里是安全的。”
“如何确定只剩一个?”祁景清又问。
冯乐真:“他们已经来了营关许久,迟迟没有动手,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今晚便是他们所谓的万无一失时,自然会倾巢出动。”
“也是,”祁景清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谁也不知道朝廷那边会不会再派人来。”
“短时间内不会了,”冯乐真抚上他的脸,轻声安慰,“冯稷一向重视名声,若不是太过忌惮本宫,也不会冒险派人刺杀本宫,如今刺杀失败,他的人还被关在本宫的牢里,他若知晓了,只怕夜不能寐,生怕刺杀亲姐枉顾人伦的名声传出去,又岂敢再派人来。”
“这么说来,的确是安全了,”祁景清点了点头,“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殿下可以好好陪我了。”
冯乐真噎了一下,突然哭笑不得:“你问本宫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一句。”
祁景清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她。
他生得实在是美貌,也实在是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冯乐真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一时间心猿意马。
“可以吗?”他问。
冯乐真面露犹豫:“你还伤着,今晚就算了吧。”
祁景清突然笑了:“我问的是殿下最近能不能多陪陪我,殿下想哪去了?”
冯乐真一顿,淡定回答:“本宫想的就是此事。”
祁景清笑意更深,却也不拆穿她,只是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雪祸已经解决,今年该理的账也都理干净了,还有十余日就该过年,殿下忙了一年,就好好歇歇吧。”
冯乐真被他说得一阵心软:“行,听你的。”
祁景清无声翘起唇角,正要再开口说话,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他神情微变,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怎么了?”冯乐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当即要起身查看,却被他按回了床上。
“可是哪里不舒服?”灯烛已经熄灭,冯乐真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开口询问。
祁景清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半晌才回答:“没事,方才不小心碰到手了。”
“……本宫还是回自己屋吧,免得再弄伤你。”冯乐真眉头微蹙。
祁景清却闭上了眼睛:“不要。”
他难得撒娇,冯乐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夜色宜人,紧绷了多日的冯乐真很快便沉沉睡去,祁景清却是睡不着,黑暗中默默按上自己的心口,想到这段时间自己身上的变化,渐渐蹙起了眉头。
前一晚睡得太晚,冯乐真到日上三竿时才醒来,睁开眼睛后看到祁景清还睡着,笑了笑便蹑手蹑脚地出门去了。
祁景清一直睡到快晌午时,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看着偌大的屋子,平白生出一分失落。
“世子还未醒吗?”
门外突然传来冯乐真的声音,祁景清眼睛一亮,那点失落与孤寂突然散个干净。
“奴才刚进去看过,没醒了。”这是祁安。
冯乐真:“嗯,等他醒了跟本宫说一声,本宫陪他一起用午膳。”
“是。”
两人说话间,落在窗上的影子就要离开一个,祁景清连忙唤人:“殿……”
他微微一愣,再唤一声,嗓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他……失声了?
祁景清心头浮起巨大的不安,他想也不想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一条腿刚挪到床边,整个人便如同失去控制一般,直接朝地上栽去。
身体摔在地上的刹那,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书童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顿时吓得抽了一口气,连忙冲过去将他扶起:“世子,世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祁景清愣了愣,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
书童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许是饿得太过,有些头晕了。”祁景清按下心中不安,淡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