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拧住他碰过晚晚的那只手,下一刻,裴成蹊只觉疼痛入骨。
他毕竟是武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废了一只手,立刻攥紧另一只拳狠狠砸过去。
晚晚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就要发狠地打起来。
还没等她看清几个动作,容厌已经将裴成蹊两只手折断。
裴成蹊膝盖剧痛,冒着冷汗单膝跪下,他眸中泛起些微的恐惧。
他武艺并不差,可是对上容厌,他居然也没过上几招。
周围人群散开,中间空出一块,人群围成一圈,驻足观看这并不少见的戏码。
晚晚深吸一口气,裴成蹊这般武将,居然也应付不了容厌片刻。
她按紧隐隐疼痛的左手手腕,出声道:“别杀他,我跟你回去。”
容厌手背上沾了些裴成蹊的血,眼眸冷然狠厉,垂下去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听到她的话,他手下力道更大了些,裴成蹊忍不住痛苦出声。
容厌看向晚晚,眼眸幽深,冰冷地笑了一下。
“还不能杀他?”
晚晚上前将他和裴成蹊分开,挡在两人之间。
容厌注意到她对裴成蹊这废物的保护,唇畔的笑意嘲讽了些,他骨节又冷又硬,握紧她的手腕,将她带上停在街道尽头的马车。
看到她手腕那串白菩提,他摘下来碾碎直接扔出去。
一直到了椒房宫,容厌挥退所有宫人,握着她的手腕到门旁的耳盆处。
看着不知何时会爆发的容厌,晚晚侧过脸颊不想再看他,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不给她后退的机会,撩起温水去洗她的手,手指穿在她发间,扣着她后脑逼着她看他。
“他还碰你哪里了?”
晚晚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被洗过又用棉巾擦红,他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她捏碎。
可是实际上,他力道控制地很好,尽管此时气极,落在她手上的力气也不重。
晚晚看着这只手,不回答。
“说话。”
“他还碰过你哪里?”
晚晚没说话,抗拒地撇过脸。
容厌的手沿着她的手指一路往上,沿着手臂,到锁骨,颈侧,脸颊。
“这里?”
“还是这里?”
晚晚难以忍受地皱紧眉。
她还是不说话。
是不想回答他吗?容厌没有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
“一次又一次,孤对你应当足够好了,叶晚晚。”
他对她也只是亲吻过,裴成蹊这次到了亲吻她手的程度,下次呢?
不杀裴成蹊,她还敢有下次。
容厌抬手用力揉了揉她唇瓣,柔软的唇磕在牙齿上,破了皮渗出血迹。
晚晚吃痛,仰头往后退,想要避开一些。
容厌凑过去吻住她,舌尖舔干净她唇上血珠,强制挤开她齿关,让她与他纠缠在一起。
晚晚呼吸不畅,他将她抱起,抵在窗台上,冰冷的窗合着,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她口中空气也被榨取干净,仰着头被迫着承受,衣襟被扯开。
呼吸越来越艰难,唇瓣被这深吻来回碾过,变得滚烫而湿润。
她的衣襟敞开。
晚晚知道了他今日要做什么。
彻底让她在他身下,就像梦境中那样,让她在床上说爱他吗?
他不喜欢她,于是可以对她冷淡挑剔威逼,他喜欢她,于是她便要欣然接受,他决定不喜欢她,于是就可以对她再冷漠下来,他反了悔,还要她全无芥蒂。他对她好,她就必须得全然接受,感恩戴德,原谅先前的一切,满心满眼爱慕他和他琴瑟和鸣?
很是抱歉,她做不到。
在别人面前故意吻她,是将她当作什么物件?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哪一样都比他所谓的喜欢要来得多。
空气越来越湿润,唇瓣分开放她喘息的那一刻,她感受着他在她身体上的动作,忍着怒气推开他,分开的那一瞬间,她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扇过去。
容厌没有躲。
乍然间,“啪”一声不低的一道声响惊起。
容厌脸颊被打地侧向一边,唇角带了一丝血迹。
她头一回在这种事上反抗他,不是打情骂俏,是丝毫没有留情的一巴掌。
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唇色还是泛着水光的殷红,雪白的肤色很快鼓起了五道鲜红的红痕。
他眼中愕然。
她还真敢打他。
被发现出墙的是她,他没杀裴成蹊,平日还帮着她遮掩,让这件事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她居然还敢这样对他动手?
她到底是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