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被轻轻扯晃,薛敖低下头,见是阿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大…阿爹,我饿。”
薛敖现在看阿慕恍若看到一块小肥肉,自然是无所不应,他弯腰将小丫头抱起来,颠了颠乐道:“爹带你吃大鸡腿!”
“嗯!”
......
阿宁眼皮忽然跳了几下。
屋外日光瘠薄,透过层层纱幔照了进来,像极了辽东春时,春山新融,一迭迭的暖阳洒在身上,格外温和。
可她心里总觉得有些慌,翻来覆去想了多时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命人又去看了眼敏学学堂有无生事。
本以为风平浪静,可直到傍晚时候,商队有传信说夫音国已被霖军占领,皇室自焚在宫中,无一幸免。
阿宁手上一抖,几乎拿不住温热的茶杯。
一年前她扩宽商线,巧合中救了夫音国的小公主,之后国主夫人感念她救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又为夫音国带来商队可通他国,便叫小公主认她为义姐,之后阿宁也是在那里住了几个月,小公主年纪虽小,可与她感情颇深。
夫音国以蝶为宝,因着气候原因各处草木横生,蝶虫萦绕,阿宁最初到这的时候险些被漫山遍野的蝴蝶吓到,可之后也因为他们留了许久。
怎么会…不过短短一年,怎么就能国破家亡了呢?
景星而今不过五岁余,阿宁还记得她抱着自己大腿时软乎乎地撒娇,还说要等长大了跟自己来大燕玩,却小小年纪被强盗们害了性命。
阿宁低头,任由泪珠打在衣裙上,将粉色的衣裙湮湿。
世事无常,她又怎能保证亲人朋友会一直平安,可如今这般局面,又万万不可现身,阿宁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阿宁派人去夫音国寻找小公主的下落,她想国主那般聪明之人,定会给景星留下退路,贼人当道,她一定要及时找到景星。
早食过后,学堂传信说有人闹事,阿宁拢了拢面纱,看门后匆匆赶来的丰澜,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阿敏。”丰澜生得丰神俊朗,因着跑的急,面上透着红晕,“听闻是李二要把他那几个女儿带回去嫁人,可你当初不是给了他钱银,他怎么又来闹事了?”
丰澜继续道:“豫王殿下不在,我来陪你去看,那李二是个混账,我怕他惊到你。”
阿宁微微皱眉,“你不要将我与王爷归在一处,况且我已经派人叫了你师兄,你不必再麻烦。”
闻言丰澜扬起的眉毛耷拉下来,像极了没有东大城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寺二耳儿五久仪四齐门口拴着的那条大黄,不免叫阿宁想起薛敖,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也这样,全身都透着失落。
“我要出门了,你回去吧。”
等阿宁带着人匆匆赶往学堂,丰澜才垂头丧气地回了剑宗。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在同龄人里已是出类拔萃,为何沈敏总是对他避之不及?
难不成真的心悦豫王?还是说另有其人。
丰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阿宁已经带人赶到了学堂,正好遇见沈要歧和李二一行人,只是其中还有几个陌生面孔,据说就是李二把几个女儿许配的人家。
李二从前被阿宁收拾过一顿,故而趾高气昂的阵势在看到阿宁的那一瞬偃旗息鼓,只是这厢事了,那几个生面孔却时不时地盯着阿宁瞧。
阿宁眉心微蹙,面纱下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沈要歧沉声道:“既然事情理清楚了,那便不要再来敏学叨扰我堂姐,如若不然,苍南剑宗正缺几个靶子。”
李二吓得连道不敢,带着人匆匆离开。
只是那几个人仍旧时不时地偷瞄阿宁,叫她心生不适。
过了几日,夫音国界的商队传来消息,说小公主的确还在人世,只是被一个白发少年救走,不知去了何处。
阿宁指尖微颤,将纸面揉出痕迹。
白发少年…
满天下有谁是满头银白,又有谁能在大军压境之时救出一国公主,答案显而易见。
阿宁知道,既然来了大燕,那么景星一定会来寻她,联想起前几日来闹事那帮人的反常,阿宁心神大乱。
“来人!快套车,我要去趟渝州!”
下人虽惊奇自家主子为何火急火燎地要走,可还是动作飞快地收拾好行李,将阿宁送上了车。
马车临走之际,阿宁掀开车帘对侍从说:“去找沈要歧,就说草动了,我先去渝州。”
…
阿慕新奇地看着街上的吃食和小玩意,嘴巴半天都合不上,薛敖抱着她走在苍南的街道上,不知为何,在这里他有一种预感,他要找的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