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是不详呢。”
沈煜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般,他看了眼刀尖,目光移到楚楚脸上,神色平静。
“想要吗?”他问道。
楚楚的手在发抖,沈煜却忽然把脸凑近,让尖锐的刀尖贴近自己的眼球。
“想要就送给你。”
楚楚:“........”
救命,他怎么还是这么变态!
楚楚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那来的劲儿,她猛地挣脱铁夫人,抱着匕首退到一个安全距离道:“不,不是说要送到总舵去吗,万一挖了眼珠子出血过多人死了怎么办?你们看他病歪歪的一副活不久的样子!”
铁夫人今天心情着实好,见楚楚这么说也没再勉强,挥挥手道:“也罢,让这狗皇帝多活几天,等总舵的人来了,咱们再商量怎么动手!”
沈煜被人押到柴房里关起来了,楚楚猛烈跳动的心脏这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她刚刚被吓出了一身的汗,北风一吹,冷得一哆嗦,可头脑也渐渐清醒下来。
沈煜怎么可能会被秋山堂的人抓到,怎么想怎么可疑。
小小的柴房外面挤了七八个人巡逻看守,其余人也都从屋子里出来了,翘着脚往柴房里面看。
铁小岭正在兴致勃勃地给没去的人讲捉拿沈煜的经过,楚楚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听着。
铁小岭说得眉飞色舞,楚楚却越听心越凉,整个过程听上去虽惊险连连,但充斥着太多诡异的幸运和巧合。
故意的,沈煜绝对是故意的。
他假意被俘,实际是为了潜入秋山堂,等秋山堂把他送到义理教高层面前,再和手下里应外合,将义理教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楚楚看着远处正和众人谈笑的铁夫人,和面前神采飞扬的铁小岭。
她不想让铁夫人和铁小岭死,但也不能做危害沈煜生命的事。
楚楚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晚上的时候,铁夫人下令设宴犒劳庆祝,楚楚破天荒地没什么胃口,铁夫人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她身子没好透,早早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楚楚在屋里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庆祝声,心中一阵烦闷。
沈煜此刻怕是在柴房里冷笑吧。
待他对义理教大开杀戒之时自然也饶不过她。他会怎么折磨她泄愤?这会离了北境是没秃鹫了,不过有野狗啊,他可以把她大卸八块喂野狗。
楚楚:“........”
这不又绕回原书的结局了吗?!
这该死的宿命感。
夜已经深了,亢奋的秋山堂众人还在庆祝。精神紧绷了一天,楚楚眼皮已经开始沉了,可是寨里关了沈煜这么号人,楚楚总觉着浑身冷飕飕的,连睡觉都不踏实。
她探出头看了看窗外,还好,看守柴房的几个人并没有喝酒,几人拿了饭碗蹲在柴房前吃东西,笑呵呵看着众人笑闹的同时,也没有放松警惕。
既然沈煜的目的是利用秋山堂引出义理教高层,那么在高层出现前,他不会那么快有所动作。
至少今晚,她还是安全的。
楚楚钻到被窝里,闭上眼睛。她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又倏然起身,下床去把窗边桌案上的紫宝石匕首拿了回来。
这匕首她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无奈手边确实没有比得上它的武器。楚楚抱着匕首,感觉稍微有了些安全感,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沈煜不停地出现在梦里,他一言不发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四贰耳2物酒以寺七地站在那,眸色深沉地看着她,无论她逃向何方,最后总是能在路的尽头看见他。
最后她跑累了,干脆拔出匕首对着他,质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沈煜依旧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沉,沉默半响,忽然迎着刀锋大步向她走来。
匕首噗嗤一声没入胸膛,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向她伸出手。
“不——!”楚楚大叫着惊醒。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狗逼在梦里绝对是想掐死她,好几次了,他就爱对她的脖子下手!
楚楚捂着胸口平复着气息。
这是个寂静的冬夜,夜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清辉,而她的白底红梅纹大花被上,有一道瘦长的黑影。
楚楚愣了半响,僵硬地抬起头。
看清站在窗前的人后,一瞬间她心跳都要吓停摆。
“救——”
“你要是敢出声孤就将他们都杀了。”沈煜靠在墙上看她。
楚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