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了解姜姨这个人了，有话不直说要么是不好意思，要么是不方便当着某人的面说。
顾尘寰大胆推测，这菜名可能有点难以启齿。
而一边的宋锦末已经夹了一筷子尝了。
不过他似乎有点吃不惯这个味道，没有吃第二口，只是盛了点汤喝。
于是顾尘寰也谨慎地只喝了点汤。
姜姨看着还挺失落的，不过她毫不气馁，好东西多的是，顾先生不喜欢吃这个，总有别的喜欢。
顾尘寰发觉宋锦末这顿吃的少了，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问道：“怎么了？”
宋锦末看着满桌子丰盛菜肴，看姜姨进去了，这才小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里有点闷闷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
顾尘寰明白过来，“是觉得菜有点腻？”
宋锦末点头，指着汤上漂浮的一点油，“我看到这个，就不舒服。”
姜姨做菜很细心，汤上的油都会仔细撇去，不过仍不能避免有少部分的油浮在上面。
宋锦末不是个喜欢挑刺的人，他说觉得油腻那就是真的让他感到难受了。
顾尘寰想了想，说：“那你饿吗？”
宋锦末可怜兮兮道：“饿，很饿。”
第87章 哥哥，你抱抱我吧
顾尘寰便又起身去叫姜姨做了几道菜清淡些的菜，让她尽量别放油。
宋锦末这才勉强吃了下去。
饭后顾尘寰让宋锦末先回房间休息，特意跟他交代了，如果想去他的房间也可以。
等人上去后，他才找到姜姨问起那道菜名。
姜姨没想到他会特意来问，抿唇微笑，“我还以为您不喜欢那道菜呢。”
“这鹿鞭可是大补，先生应该多吃点。”
顾尘寰沉默。
他终于知道姜姨那个别有深意的笑，以及还特意看了宋锦末一眼是什么意思了。
他神色有些复杂，“所以这几天的菜......”
姜姨神情中透着骄傲，“都是特意给先生补身体的。”
顾尘寰：“......”
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不是，他是做了什么让姜姨误以为他——需要补？
顾尘寰声音沉稳，“谢谢，但不需要。”
姜姨露出一副“我理解我都懂”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跟末末说的。”
顾先生的尊严和面子，她一定会维护好的。
顾尘寰语塞。
“姜姨，我们还没......”
好吧，除了第一晚神志不清的时候。
但是这个太久远，也太隐私了，似乎没必要跟姜姨说。
姜姨结结实实惊讶了一把，她两次看见宋锦末从顾尘寰的房间出来，结果现在告诉他两人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她认真看着顾尘寰，后者一脸正色。
顾尘寰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姜姨最终选择相信，而后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顾先生身强体壮的，又年轻，怎么可能就不行了呢？
“好吧，那还真是我误会了，”姜姨道，“不过都是好东西，吃了总没坏处。”
“有。”
顾尘寰说：“我上火了。”
姜姨：“......”
“先生，也不用这么言出法随。”
顾尘寰起初没明白，而随即他就感觉到鼻间涌出一股温热，抬手一碰，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姜姨反应过来，“哎呀，真上火了！”
顾尘寰简单处理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到不再流血了才上楼。
推开房间门，发现宋锦末正抱着一张小毯子，在地毯上堆起来。
而他的面前，已经堆起了半个窝。
顾尘寰想到之前在公寓也看到宋锦末自己做的小窝，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宋锦末正在为自己筑巢，十分投入，乍然被叫住，有点心虚地转头。
“哥哥，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顾尘寰看着他那个人工搭建的“危房，”一推就倒，“为什么不睡床上？”
宋锦末抿唇，“那是你的床，我还是不睡了......”
顾尘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宋锦末哪里是不睡他的床，他连自己的床都不睡，宁愿躲衣柜。
但又或许是怕把他的衣柜弄乱，宋锦末也没有进他的衣柜，搭建小窝的衣服也是他自己的。
他把地上坐着的宋锦末拉起来，让他坐在床上，“你可以睡上面，如果需要我在身边，我睡地板就好。”
宋锦末忙说：“那怎么行呢。”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做这个吗？”
宋锦末抬头看着他，顾尘寰目光沉静，仿佛能将他看穿。
他纠结了一下，嘟哝道：“哥哥，我没有安全感。”
顾尘寰怔了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摇头，“我害怕，想把自己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