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雪糕，我挑了个最小的呢。”
小锦鲤伸手比划，告诉齐羿自己吃的雪糕有多小。
齐羿盯着他看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吃药了吗？”
小锦鲤乖乖答：“吃了。”
“今天我早点回来。”
说到这里，齐羿忽的顿了一顿，提议道：“我给你雇个阿姨吧。”
虽然他确实是不喜欢家里有陌生的人出现，但是仅仅靠他自己，他确实不太能照顾好小孩。
工作和生活很难兼得，齐羿平时就忙，就算挤出的时间再多，也难免有顾不上的。
例如今天。
小锦鲤忍不住吃了点冰激凌，没出事算好的，如果身体出现异常站不稳或是晕倒了，他可能根本不能及时察觉。
小锦鲤诶了声，有点没想到齐羿会说这个。
如果有阿姨在，他是不是就不能藏着吃冰激凌了？
小锦鲤微微咬了下下唇，有些不大开心，但也明白天之骄子是好意，于是，他只能闷闷不乐地哦了声：“好哦，那你雇吧。”
齐羿嗯了声，把事情吩咐下去。
***
***
远在国外的齐父齐母例行给齐羿打了个电话，问问近况。
他们是特意挑着齐羿在家的时间打的，免得打扰到儿子工作。
“那小孩……声声，是叫这个吧？”齐母试图从镜头里看出小孩的踪影，“现在在你身边吗？让我跟他说说话，这么久了都还没见过面呢。”
齐羿顿了两秒，切换后置镜头，镜头扫过小锦鲤吃营养餐的身影。
少年身形纤瘦，微微靠着餐桌，一口一口吃着，吃得有点慢，看起来有点出神。
似乎是营养餐不太好吃。
齐母还没看多久，齐羿就把镜头调了回来。
“哎你让我多看两眼！”齐母急了，“我还没看清呢。”
“等他吃完。”好不容易才答应吃这份有些苦味的营养餐的。
齐母了解齐羿脾性，见他这么说，也不闹着非要看了。
她想起一件别的事，“听你助理说，你雇了个阿姨在家里？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自己的屋子有外人存在吗？”
“现在和以前不同。”齐羿揉了揉眉心，“小孩要照顾。”
“你当时还不如告诉我。”齐母嘁了声，“你是忘了你还有个妈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二话不说拎包回来照顾我的孙孙。”
“……”齐羿道：“不是孙孙。”
“你这么在意这个称呼做什么？”齐母还觉得挺奇怪，她说孙孙也是玩笑话，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没法拥有一个十八岁的孙孙。
年龄差不行。
齐羿应该能听出来是玩笑话才对，笑笑就揭过了，他还要特意强调不是孙孙，这才奇怪。
齐羿沉默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可能不太习惯跟你相处，你不用回国。”
齐母眯眼：“问都没问过，你就知道了？”
小锦鲤吃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份营养餐吃完。
他立刻喝了小半瓶甜甜的牛奶，一边回头，去看天之骄子。
齐羿接收到他的视线。
“我妈。”齐羿介绍了一句，望着少年湿润的眼睛，“你要不要过来打声招呼？”
小锦鲤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那头，齐母热情的声音就已经出现。
“声声——”
这下，小锦鲤是不打招呼也不行了。
他捏着手里的牛奶杯，在齐羿从未挪动过的视线里走了过去，卷翘的眼睫毛微眨，和屏幕里风韵犹存的女人对上视线。
齐羿长得应该是像妈妈的，两人某些角度很神似。
只是不同于齐羿看上去有些淡漠的眉眼，齐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外向热情，一见到小锦鲤就一顿猛夸。
而且她夸起来很认真，并不是因为这是齐羿收养的小孩，就连带着爱屋及乌。
小锦鲤被夸得耳根红红的，很不好意思，雪白的脸颊微微紧绷，蜷缩指尖，声音软软的：“……阿、阿姨。”
“哎乖乖。”齐母一下被击中心脏。
太乖了吧。
要不是齐羿不乐意，她现在是真想拎包回国，近距离照顾这个小病弱包。
小锦鲤微微凑近镜头，手机还是齐羿拿着的，所以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变得极其的近。
近到齐羿只要微微侧一下头，可能嘴唇就会不小心蹭过小锦鲤雪白的脸颊。
齐羿看着他们聊天。
他状似在认真听着，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空气里似乎隐隐萦绕着一点淡香。
并不明显，有些熟悉，又不是完全熟悉。
齐羿想起，似乎是声声生病那天，他扶他起来的时候闻到过。
也不太像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