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昱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会儿，方才慢吞吞拿过空了的酒杯，为自己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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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在下午结束。
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热闹的环境一下安静下来。
本来是要跟亲戚们喝酒的，但傅储谢给小锦鲤挡下来了，因此小锦鲤看着还是清清醒醒，一天下来也没怎么累到。
他一直跟着傅储谢，现在也是一样，即将要回家的时候，傅储谢松了松领口，忽然看向他说：“我送你。”
“……家里司机在外面等着。”小锦鲤软软说，“我坐家里的车回去。”
“刚办完订婚宴，我还不想那么快分开。”傅储谢又重复了一遍，“我送你。”
“……”
傅储谢总是说这种话。
理所当然得好像他们在谈恋爱。
有时候小锦鲤也会有点迷糊，不知怎么反驳，只好应下来，跟司机叔叔说了声不用等了。
吃完晚饭，外面天色昏黄。
橘暗色的光落在地面，衬出几分旧色下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回忆。
傅储谢亲自开车。
不像傅昱那样卡最高迈，他开车缓和有速，和人一样沉稳。路途到了一半，路边的路灯齐齐亮起，光亮折射进车窗里。
小锦鲤一天下来也没做什么，只是外界吵得慌，他大脑到现在才宁静下来，一时间有点困了。
但是小锦鲤没有睡。
这条路不长，睡了很快就得被叫醒。
为了不让自己闭眼，他微微歪了歪身，往傅储谢那边靠了点，和他聊天，“我今天都没看到傅昱。”
傅储谢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一顿。
昏沉的光影下，他的眼睛漆黑，看着前路，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怎么说起他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没来。”小锦鲤撑着脸颊，薄薄的眼皮微微拉耸着，眉眼染着困倦，“……不来也好，你在忙可能没听到，那些人是怎么乱猜的。”
他软声咕哝：“当时就和傅昱说不要跟别人讲了。”
看，联姻的事一出意外，那些人都猜出伦理来了。
傅储谢仍然看着前方，说道：“他今天来了。”
“诶？”小锦鲤歪着脑袋看他，好奇，“在哪里？”
“一个人在喝酒。”傅储谢说完顿了两秒，才继续问，“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小锦鲤有点迷茫地颤了下软睫。
他大脑有点昏沉，一半睡意一半清醒，傅储谢这话他花了点时间来思考。
傅昱在……一个人喝酒？
小锦鲤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原因。
毕竟傅昱没表过白，也从来没刻意营造过什么暧昧的气氛，所以小锦鲤当然不知道把傅昱困在酒里的原因是什么。
他单纯地问：“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吗？”
傅储谢过了半响才道：“嗯。”
“是什么不开心的事，你知道吗？”
“不重要。”傅储谢漠然道，“你在意他做什么？”
后台敌对值的声音，几乎要驱散小锦鲤的困意。
哪怕傅储谢看着前路，没有看他，也能感受到身旁的少年一瞬间坐直身子的动作。
再然后，他在看他。
很快到了目的地，傅储谢将车停好，松开方向盘，总算能回头注视小锦鲤。
车库里灯光不是很亮，车里也没开灯，所以周遭的环境暗暗沉沉的。
傅储谢注视着小锦鲤的眼睛，听到了心声。
【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涨得好奇怪。】
【怎么又不讲话了。】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好凶。】
“……”
小锦鲤眼睛润润亮亮的，在光线并不是很亮堂的环境里也很明显，像是困惑傅储谢奇怪的反应，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车门，像是想离他远点。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鱼鱼不记得。】
鱼鱼？
傅储谢掀起的黑眸在小锦鲤面上停顿几秒，开口道：“如果你好奇傅昱为什么不高兴，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他。”
“……”小锦鲤有点莫名，“不、不了。”
他低头解开安全带，手放在车门上，软软说：“我该下车了。”
傅储谢问：“很急？”
小锦鲤觉得傅储谢有点奇怪。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和往常都不太一样。
“也不是很急……”
“那就再等一会儿。”
两人坐在车里，车库安安静静，一片宁静。
傅昱打了个电话过来，傅储谢扫了一眼，把手机给小锦鲤看，问他：“要不要接？”
小锦鲤干巴巴说：“打给你的，你想接就接。”
傅储谢挂断了，随后反问：“如果是打给你的，你会不会接？”
肯定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