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头来半分好都讨不到,帝王仍是忌惮他。
乃至想扩充后宫,以拉拢世家势力来对抗他。
萧方礼漆黑的眼眸中情绪深沉,宛若能将人吞噬其中,半响,他微微垂下眼,神情收敛,语气淡了许多,“可是有人向陛下提议扩充后宫之事?”
锦声软软说:“没有。”
萧方礼便道:“如此,陛下莫要再提及此事,如今为时尚早,最重要的是稳固朝臣。”
他都这样说了,锦声当然拒绝不了,闻言软软点了下头,乖得不行。
萧方礼心有郁气,主动起身请退,小锦鲤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待门被关上后,这才郁闷地往桌上一趴。
***
最近敌对值涨势过快,小锦鲤做任务的积极心便懈怠下来。
而且来到这个位面后,他几乎天天都在和天之骄子相处,一直都没出过宫,闷得很。
趁着下朝,小锦鲤换了身衣服想出宫玩。
主要也是先躲一躲萧方礼。
王览便安排了一些护卫在暗处跟着,这些日子以来,他成了陛下身边近人,不由也养出一副思虑过深的性子来。
每做一件事总要东想西想,生怕自己行差踏错。
想到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王览犹豫一番,又觉不妥,遂询问陛下,“陛下,臣怕摄政王会……”
趁机出手伤他性命。
这些日子以来,摄政王态度捉摸不透,所有朝臣都看不明白,王览自然也是。
他不了解摄政王,仅有的那些印象全都是在外听说来的,而那些人从不吝啬将摄政王描述成一个阴晴不定阴险毒辣的模样,他越想,越觉得摄政王最近这段日子的举动是另有所图。
若是陛下出了宫,安全便没了保障,萧方礼再想出手做什么,岂不是比在戒备森严的宫中更如鱼得水?
不过,王览始终犹疑。
——他觉得以萧方礼的威信势力,应当不需要如此千转百回的出手。
可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总不至于萧方礼当真不要帝位是真心辅佐帝王政事的吧哈哈哈哈。
这太假了。
王览为自己的猜想发笑。
而换上便服的小锦鲤思来想去,跟王览道:“他不会在这时候动手的。”
没有询问为什么,王览只捕捉重点,大吃一惊,“那他以后岂不是要动手?”
锦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是觉得,萧方礼目前暂时没有表露出恶意,至于往后,小锦鲤也想不清楚。
他鼓了下腮帮子,反过来软声安慰道,“你别担心啦,你看他最近,其实挺友好的。”
友好?王览脑海里又不自觉想起那天太子逼宫,火光四溅,萧方礼面目深戾的模样。
这若是也叫友好,那全天下都是善人了。
叹了口气,王览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他为陛下整理了衣襟,而后便恭顺地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宫。
半刻后,萧方礼前来觐见,却得知陛下离宫的消息。
***
王览当年辅佐九皇子时,常出宫采买。
他比陛下更知市井内有什么可玩的,一路上便留着心眼注意危险,然后跟锦声说哪家酒馆好吃。
小锦鲤把银两放在摊前,就拿着自己刚买的零嘴同王览进了酒馆,没人注意到的是,街口不远处正有一人眯着眼望着此处。
阮尚是宁安侯府次子,花月场所常客,平生最爱美人,因此被家中老子罚跪祠堂数次,却从不改放荡之心。
他今日本是闲来无事四处闲逛,想着收收心,免得把家里老子气死,却不想才刚出门没多久,便遇着一个浑身上下都符合自己审美的美人。
阮尚还是第一次遇着这么对胃口的美人。
顿时,在对比之下,以往玩弄的那些都是什么庸脂俗粉?比不上眼前人丝毫,想到这,阮尚眯起眼睛,敞开手中折扇,撇头问身旁仆从,“你可识得那人是哪家公子?”
阮尚虽行事放荡,却并不算没脑子。
动手前他都会查一查对方的身份,免得踢到硬茬子,这些年来阮尚都把京中势力摸清了,世家子弟他都混了个脸熟,却不记得这人。
看通身贵气及衣着,也并不像平平之辈。
仆从定睛一瞧,有些入神,却还记着职责,“小的未曾见过,莫非是外地的?”
阮尚有些蠢蠢欲动。
宁远侯府如今势力大不如从前,所以阮尚行事总是留一份余地,也怕真得罪什么人。
可此刻,他脑子急转之下,思考到自己从未见过对方,那么外地人可能性居大,而当今陛下刚登基,根基不稳,又有摄政王把持朝臣,就算那美人当真身份特殊能告到陛下那,怕是陛下也无心处理他的事。
思索间,阮尚很快就有了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