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打不开啊,真他妈邪门。”
“草,明天我要辞职,这工作我做不下去了,我跑了,再见。”
同事赶紧跟上去,“等我!”
别墅里的动静很快消失,燕长观察觉到浓重的阴气,觉得不对,于是飞速赶了过来。
房间内,锦声后知后觉自己手里还有燕长观给的符,他颤抖着指尖,胡乱把这张符一拍。
森冷的气息霎时不动了。
锦声把自己的衣袖扯回来,然后用力拍着不知为何被关上的门,他往回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门很快被燕长观打开了,只是锦声一看,发现燕长观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颤着软睫,拽着燕长观的手往后门走,也顾不得捂住自己被嘬得满是暧痕的长颈。
“……你怎么了。”
出来后,锦声捧着燕长观的脸,茫然问,燕长观死死蹙着眉,脸色有些苍白,一声不吭,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难为他这时候还能分出心神来安慰锦声,“……没什么事。”
燕长观伸手攥住锦声的手腕,目光偶尔垂落,不期然看到了少年白颈上的痕迹。
他瞳眸微微一缩,有些怔住,一时险些连疼都顾不上。
锦声打车带燕长观回家,本来锦声是想去医院的,但是燕长观却说这伤和医院没什么关系,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个二三来。
好在到家的时候燕长观平息得差不多了,锦声翻出论坛,准备挨个回复那些已经答应接单的天师们。
燕长观抽走他的手机,“不关心我一句,你还玩手机?”
说着看了眼屏幕,他微微眯起眼,“你这是准备换人了?”
“……没有。”锦声轻轻咬住唇内侧的软肉,垂头丧气,“我想多雇几个。”
燕非江把手机扔回沙发,双手环胸垂眼凝视着他,“觉得我不行?”
“……你刚刚都那样了。”锦声只会干巴巴说这样说。
但是潜台词,就是不信任燕非江的业务能力。
燕非江都要气笑了。
他走到锦声面前,微微勾起他的下颌,锦声原本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燕长观的指尖划过他脖颈上的痕迹。
“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
突如其来的一句,砸得锦声找不着南北。
他耳根都红透了,当时被燕非江压着怎么都无法挣扎的记忆涌上心头。
见锦声不说话,燕长观突问:“是人是鬼?”
“……鬼。”锦声小声嗫嚅,“燕非江,是个色鬼。”
“他第一次入我梦,就这样欺负我。”
“……世界上怎么会有色鬼啊。”
“世界上没有色鬼,只是燕非江色而已。”燕长观面无表情,松开了手,端详着锦声那张白皙精致的脸。
他忽的移开视线,“怎么欺负你的,跟我详细说说。”
锦声不肯说。
燕长观扯唇,笑意不达眼底,“这是流程,好叫我摸清燕非江的性子。”
饶是他这样忽悠,锦声也没讲,顶多是说燕非江有多色,其余的细节是只字不提。
他垂着脑袋,有点小可怜的样。
燕长观看了半响,看了眼他的手机,“没必要再找了,只我一个就行。”
“我这次是意外,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你大可以放心,你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的实力。”
“对了。”燕长观问,“符你用了没有?”
“……用了。”锦声软软道,“符很厉害,他直接就不动了。”
“那是当然,这符伤的是魂魄,就算凝聚出实体,疤痕也会残留在实体上。”
燕长观轻嗤,“就当这伤疤是那色鬼非礼你的罪证吧。”
锦声不说话了。
有了这遭,短时间内他不太敢再去别墅。而且他其实还是想再多雇几个的,但是又怕燕长观觉得自己瞧不起他。
小锦鲤有点为难地抿着唇。
……
因为燕长观说过入梦需要耗费巨大的魂力,所以锦声睡前还算安心,以为燕非江不会来了。
怎料他才刚入睡,眼前便迅速陷入森冷刺骨的漆黑。
连身子都像是昨夜那样,无法动弹。
锦声这回没有出声,他屏着呼吸,圆润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无边的夜色,燕非江这回没有缠着他,那团森冷安安静静伫立在身旁。
就在锦声快要在梦境里睡着时,一道幽森的轻叹出现。
诡异又寂静,如同无边蔓延的黑暗。
锦声一下就醒了。
他拽着自己的衣袖,不作声,听见一道很低很低的呢喃:“好痛。”
“就像当时被推下楼梯那样痛。”
“不,还要更疼,灵魂都在疼。”
“……你不想当我的鬼新娘吗?”
锦声眼皮一颤,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