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差点忘记!”
歌姬捂住脸,又急匆匆地跑出两米远,回首跟樱道别,“我们先走了,回见!”
仍行若无事的冥冥,面带微笑与樱不紧不慢地说:“真期待与樱小姐在未来的合作呢。”
“那么,我也就先行离开了。”
随后跟上走远。
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校舍长廊。
樱:总感觉接下来的一年都消停不下来了。
第39章
祝与咒, 是平等的情绪。
之祝愿可以诞生神明,之诅咒亦能滋生灾祸。
而当人类的思想与言语被倾注情感时,皆会形成祝或咒的束缚。不但会束缚自己,也会束缚别人。
今年东京的樱花并未受到久经不散的寒潮影响, 坚毅地做到了如期绽放。商人最是会趁热打铁, 一时间, 与赏樱或樱花有关的各种宣传广告被贴至商铺店外,生机盎然的景气十足。
而名字中冠有此花的少女, 招呼甚尔一同凑到窗边,两人头挨着头, 去看街道上那些堆簇在野蛮枝桠间的团团粉色。
他听到樱说:“等花凋谢时, 气温就会彻底暖和起来呢。”
“也许就能换掉冬季的高专校服了。”
凋谢?
看着这样的春景突然谈起这个, 听起来似乎不像是樱会说的话。
被摇摇脑袋,从其他角度予以诉说:“逝去, 也意味着新生。不是有跟你讲过么, 忍村的火之意志——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就是指的这个。”
“看到的是已然败落的樱花,但实际上它早早就在期待冬雪的润泽了。”
樱扭过头,半侧的脸贴近透明的玻璃窗,言笑晏晏。
与他对视道:“这样说,春野甚尔的这个名字,真的很不错。”
送来春的冬,与盼望冬的春, 在此相遇。
是以, 甚尔会一厢情愿地默许, 默许自己已经成为了被祝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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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难养,家猫难防。
——新手上路的樱对此结论感触颇深。
伴着朝阳睁开眼时, 她会被搂在一个热烘烘的怀里,那是连清晨的冷冽都能战胜的温度。
好挤。
近在咫尺的甚尔也会跟随着樱别扭的动作而同时苏醒,掀开还没有驱走睡意的眼皮,他的头离开枕头边缘下挪,更加紧紧地搂过来,恐有脱漏。
宛如在抱着什么玩具布偶,牢牢不放的架势,仿佛是要把蓄满在其中的棉花压实。又或可以将两人比作泛用在建筑上凹凸咬合的榫卯结构,正相连吻合着。
被迫封印在床上的樱:“如果要这样做,早先就同意把床卖掉啦。”
蹬鼻子上脸才是猫行为的最好诠释。
好比全然不顾她的牢骚,与此同时还要伸伸拦腰的甚尔,然后向后一仰,丝滑地翻身下床,又踩着半边的拖鞋尾巴啪嗒啪嗒走向洗漱室。
顺势起身的樱紧随其后跟上,没用力地踹了两脚过去以作警示,再接过甚尔递来的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
两人在四四方方的镜子里对视着,樱道:“所以还是一起打地铺吧。”
“过阵子雨季会潮的。”
“那你不也睡在地上吗?”
“所以先让你提前适应之后我偶尔的串门。”
“?”
樱觉得这件事必须严肃地对待,洗漱过后便一路追着甚尔来到厨房的门外,看着黑毛乱糟糟地炸起的家伙在其中忙前忙后。
她分析着利弊:“你看,两个人挤在那么点地方根本睡不踏实。”
“一觉睡到天亮?”
睡眠质量良好,真的睁眼即天亮的樱:“……”
要不是这个公寓的面积放不开长超过一米八的双人床!
将沏好的豆奶递到她的面前,甚尔用双手箍在樱的掌外虚虚地合起来,让后者捧住外壁温热的杯子,又屈指过来敲敲脑壳儿。
因身高的差距两人的脸离得并不近,但樱那写满郁闷的五官在甚尔的眼中又是显得如此的近,他担心樱没有拿稳杯子,因此在继续保持着用手掌撑在杯底的动作。
同时小心地俯下脸,去吻。
直到耳边响起咕噜咕噜的水烧沸的声音,感受到氤氲的水汽开始在厨房间弥漫、扩散。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对吧?”
未来还会有数以千万个。
“耍赖也不是最优解。整天得了便宜还卖乖,猫里猫气的。”
猫里猫气?
说的什么意思。
她瞪眼过来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对上那双璀璨的绿眸,甚尔无奈又忍俊不禁道:“这话又是从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