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些仿佛离当下很近又似乎已经在拥有的东西,异色双眼在清晰地看着街道中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种种, 和鸣人追逐打闹在这之中的场景恍如隔日,可说到的童年过往却又是那么遥远。
明明才不到二十岁,人生的路还很遥远,似兆载永劫[1],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那么远,但所谓的梦想与目标竟已被完成至十有八九。
好像在想一些让旁人听到会觉得他在炫耀的事情。
可与自己最要好的两位伙伴都有着各自的向往:一位要成为燃烧自我照亮村子、被他人认可的火影,一位始终坚信学无止境、要永远砥砺前行。
那他呢?
拿着买到的御手洗团子,佐助沐浴着蜜糖色的余晖回到家中。
推开门扉就有看到樱坐在连通着庭院的缘廊上聚精会神地看书,甚尔的影子没看到,但想着那人会习惯粘在前者身旁的模样,便猜测可能是被旁边的障子给挡住。
也如他所料。
将深受兄长喜爱的御手洗交给母亲,其中一部分放在厨房留给因任务性质而常常神出鬼没在家中的宇智波鼬,剩下几串摆进盘子里,浸着晶莹剔透的蜜咖色甜酱油,端到缘侧。
只见穿着褐绿浴衣的甚尔正躺着小憩,不知是否有酣眠,霞光只能照到他的半侧背部,嘴角的那道疤痕在乖乖地向上舒展。不说其他,就单论初见这人时,对方随便往那一站的气场,佐助觉得禅院甚尔还是蛮适合在忍界生活的。
唯独不清楚樱是怎么想的。
弯腰,把盘子放到背靠着木柱的樱的腿侧,佐助也跟着盘腿坐下,轻轻眯起眼睛望向将落未落的夕阳。
“怎么办,今天有带着甚尔吃过呢。”
没有把头从书页的字里行间移开,保持着阅读的姿势,樱淡淡说道。
“那就都给妈妈和哥哥。”
反正他是不会吃的。
伴着翻书声,樱开口:“不要这么抗拒甜食嘛,那可是来自幸福的味道。”
“强人所难。”
“也是,毕竟佐助是从小吃生日蛋糕都像在吞毒药的家伙。”
“会闭着眼睛吃红萝卜的人没道理这样评价别人。”
“……这是什么斗嘴大赛?”
樱狐疑地瞟出绿眸。
不久前才说过用激将法幼稚的佐助:“……”
“遇到糟糕的事情了?”
想了下:“也不算。”
宇智波的“不算”就是“有”的意思。
利落地合上书,樱一边将之放到身侧,一边注视起佐助,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说道:“好,说说看吧。”
少年斟酌地抿嘴,目光洒向背肌硕硕的甚尔,像隆起的一座小山。
然后才说:“樱的每个决定,都是如何做出的?”
“说具体些?”
“会留在这边吗?”
“不会哦,因为有更想做的事情。”
“所以像这种事情,都是怎么找到的?”
佐助极度认真地看过去,试图在黑暗中寻觅到突破的光口,他追问道:“可以被选择的路到底在哪里?”
突然间问这种问题啊——
托住两腮的同时,樱也转动起眼珠来思考。
直到片刻后,终于说道:“佐助也还记得吧,初入忍校的那天,有在鸣人家庆祝。”
“说这个……还记得。”他蹙眉不解,等待着樱说下去。
“水门叔叔还亲自做了蛋糕,大家都很开心来着,结果后来我却哭泣不止。”
“你说,这种事不是很奇怪吗?分明相安无事地在一起生活了七年,那之前我更是从没产生过离开鸣人家的想法,可就是突然间,会超级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他迟疑道:“所以选择甚尔……”
“诶,你还会好奇感情的事情啊!”樱有点意外。
神色不自在的佐助,低头去看盘子里的三色团子,解释道:“多少会想知道你要留在那边的原因吧。”
举手去摸了把甚尔散落的黑发:“会很享受他在房子里等我回去,有种被期待着的感觉,起初是这样子的。”
“——不过我们要回去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啦。感觉说起来会好麻烦,今天就算了。”
笑而明媚的樱:“我是觉得不需要刻意地去追求什么,致使你做出决定的契机总会出现的,鸣人可是决定要外出修行呢,这次跟他结伴到四处看看?也许能受到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