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赌运不错?
总之老实的程度,让樱都快忘记和这人的初遇时她是被搭讪的那方了。
甚尔抬起单薄的眼皮,等她的后话。
“没事就跟我出去买些日用品。”
于是诞生了这天的行程,以及跟在身旁的苦力干将。
逛逛停停,樱走在前面掌舵,甚尔推着购物车无所事事地跟在后面。
“甚尔没有什么想吃的吗?”
“肉吧。”
“不是每顿都在吃?就没有惦记在心里却总是无缘吃到的食物吗?”
甚尔试图做了个思考,视线掠过周边,如灯塔探照广阔的夜海,在穿梭巡视,最终那道笔挺的灯光暂停在樱身后的彤彤红富士上。
樱跟着一道转过身,拾起沉甸甸的苹果。
“苹果啊,一年级的孩子告诉过我一个烤苹果的做法呢。”她低头挑选着,一时间想起弓场歌步向她推荐过的菜谱,便无心地这么说了。
她话说的自然,但甚尔觉得不对,便指出:“你跟高专的学生差不多大,说他们是孩子,那你呢?”
这个问题来的突然,樱感到有些意外和招架不住。
绿色的眼睛望过去看着甚尔说:“可我又不是学生。”
当医生久了,以常常关切的心态看人在所难免,她早已将医者之心、医者之行融会在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思一想,何况她自小就是鸣人和佐助的姐姐,总会下意识去照顾他们。
如今问为什么要把自己归纳到年长者的一方并端起架子,就好比突然被追问为什么人需要喝水一样。
这对她而言都是早已默认的,可人需要补充水分有据可依,如今的她却焦头烂额找不到给甚尔一个合适的理由。
尤其是听到甚尔又说:“你也可以到普通的高中去上学。”
难道要坦白她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忍者吗?然后在甚尔笑话她玩过家家玩魔怔后,再给他施展忍术以正真实?春野樱从未想过在东京都咒术高专以外的人面前暴露身份,她不想把两个完全不沾边的世界掺和得太近。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闷头继续挑苹果。
“走。”
樱陷入纠结的困惑和挣扎让甚尔看得心烦意乱。
尽管因为经常看到春野樱在用功地研学医书,从而没有质疑过这层校医的身份是否真实,且是真是假也与他无关,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普通人要留在咒术高专里当什么校医。
少女看不到诅咒,也感知不到诅咒是他百分百能肯定的事实,这让人怎么想得通高专那边到底在用大脑以外的什么器官做决定,竟然让普通人接触咒术界。
有病。
他拽过春野樱的手腕,先一步推车走在前面。
樱踉跄半步,迅速稳住身形,被迫抱着已经被装进袋子的苹果跟在甚尔的身后。
惊愕道:“怎么了?”
开路的甚尔倏然止住步伐,用松开握着车柄的大手夺过红富士再放进车筐,没等樱搞清楚状况,手一歪,两人带着车就都扭进了靠近外侧货架的拐角。
他低头对着樱说:“不是想做烤苹果吗?那先得买个烤箱吧。”
那排货架上摆放的,则正是五花八门的烤制用品。
樱怔住半晌,看看她不甚了解的现代烤箱,看看购物车内圆滚红润的红富士,再微扬起脖颈看黑发黑眼的禅院甚尔。
好久后,才垂下头,轻轻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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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川竞轮场。
孔时雨在场馆里找到禅院甚尔时,后者投注的自行车竞轮比赛已经结束。
他多留了心眼听赛事结果,就是等着像现在这样猫腰去看禅院甚尔手中投票券的数字,果不其然,选择的两名选手的排名都没有一个是沾边的。
顺势坐在了后排的空位置上,看着面色不善的男人说:“又出来送钱啊。”
甚尔高抬胳膊把投票券向后送:“看清楚,只下了一注一百元的,还没坐电车到这里的车票贵。”
嚯,该说不愧是被养在高校三好女生的手中吗?
谁知甚尔的下一句是:“昨天和樱出门来着,钱包好像落在她那了,啧。”
孔时雨:……果然还是原汁原味的那个人渣,是连漂亮可爱善解人意的女高都拯救不了的人渣。
“你现在还住在春野小姐那里?”
“啊。”甚尔收回长臂,重新挎回身侧的椅背上。
对春野樱初印象颇佳——主要很感谢女主人没有责怪他擅自进入公寓——的孔时雨在想,前者究竟知不知道禅院甚尔这家伙是什么赖皮无良样的。
说到此,那女生似乎还是在学校中被孤立了,也没有和长辈们住在一起,收留禅院难道是为了填充寂寞?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