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能闹开花的特级二人组不在学校里时,便会跟着少上数不尽因其而连锁产生的其他声音,比如夜蛾的教育喝斥、后辈生——灰原雄的响应鼓掌和七海建人不堪的叹息, 以及老实人伊地知慌不择路的左右劝架, 就连走廊中铛铛的追赶跑步声在此刻也都消失无踪。
整栋高专教学楼变得寂静而沉闷, 仿佛身在其中的唯有她与同屋中一同长大的亲友们。
说来在过往的几年里,只有他们三个相处的时候, 都是绝少的。
边给手上的事情进行校对收尾,樱边忙里偷闲地想着。
她和甚尔倒是有经常趁休息日带惠回忍界, 但并不代表每次回去都能碰到神龙不见尾的佐助和鸣人, 而这两位所踏寻的游历是直至去年才得以终结的。
单纯听其说, 那是一场探求忍者之路的旅程。
从其中收获多少心得,樱无从可知。不过很多事是不会轻易发生改变的, 就像哪怕已经稳健地从少年阶段中抽离, 且在外也早已是家喻户晓、架海擎天的英雄忍者,可每当迈进各自的家门后,就又会瞬间变回等候母亲做饭的笨蛋儿子。
他们还是他们。
就算已不再年少,也不再如那时般整日腻在一块玩闹,但寄托在家人身上的情感,是永远不会因时空的更迭与隔断而发生变化的。
笨蛋儿子二号——鸣人将脑袋向前探了探,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异世界玩应儿要如何正确地操作,谨小慎微地弯曲起手指去戳动屏幕, 连他脸颊两侧的胡须似乎都跟着在小心地微微蜷卧。
“需要回复吗?”他问道。
“不用。”
诶——
得知自己并没有操作的机会, 青年将遗憾全然置于表情和肢体的动作上, 留恋地把手机放回樱面前的桌案上。
在用余光看他的樱忍俊不禁道:“是因为甚尔在开车,没功夫看手机的信息。”等重新把通讯工具递给鸣人后, 她出主意,“你发给联系人里的小惠吧。”
做出给上幼儿园的惠配置手机决策的人,还是甚尔。
他使唤孔时雨给造了份假的身份,大致就是证明他们夫妻俩都因为工作很繁忙,无暇在白天照顾孩子,所以需要申请入学被托管。
不管是公立幼儿园,还是位于其隔壁的由天主教会创办的私立保育园,入学的候补名单仿佛都没有尽头似的那么长,若不出此下策,那惠估计只能待在家里直到六岁时去上国小,甚尔可不愿意被连带圈在家里去照顾惠那么久。
那天就是甚尔带惠去填写家庭的信息档案,回来的路上看到手机的专卖店,这才突然想起自家儿子是个看到诅咒就会不安生、要逞强的臭小鬼。
还是以防万一吧,毕竟诅咒也会有选择性地率先攻击与祂们撞上视线的人类,这种无端的习性对没有战斗能力、只是单纯能看见诅咒的人并不友好。于是他就给惠挑了台方便携带的手机,在平日里只要出门就被要求带在身上,甭管联系通讯录里的谁,遇到危险随便拨通一个号码就行。
惠嘴上说麻烦,但在外时也都有乖乖地听话带着。
喜出望外的鸣人趴到桌角,金灿灿的刺猬头凑过来,手不停歇:“点这个?”
推开他的脸,樱垂目阅览起文件信息,敷衍:“对对。”
“佐助,你要跟小惠说话吗?”
“马上就会见到的,没必要。”
移开头不去理那个沉得住气的家伙,正欲编辑信息内容的鸣人突然转动上半身,随之亮起的视线被投放在樱的脸上,激动地说道:“对了樱酱,卡卡西老师回村了呦,他还说很期待看到你们一家!”
蓦然听到这个熟悉却又经久未闻的名字,樱停下指尖翻挑纸张的动作,微微怔住。
随后转念一算:“也是,一晃都已经过去四年了。”
-
来接他们并介绍此番任务巨细的男人,是来自以北海道神居古潭为根据地的咒术师联合组织——阿伊努咒术连——的术师,姓青森。
与本州地区隔海相望的北海道,受其地形与历史因素的影响,在诅咒与咒术师最是盛行的江户时代并未染指、掺和到双方的搏杀中,且千百年来,天元的结界也未曾涉及过那片区域。
因此,阿伊努咒术组织从不被倚赖天元结界而立的咒术界所认可,自称为正统派的术师们认为那是未受到咒术之本眷顾的外来者地带,并视其为异端。于是一直以来,与北海道那边都在维持着各管各的,又分庭抗礼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