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移就是甚尔的喉结,微微侧头道:“要不要出门逛逛?”
“去哪?”
“还没想好。”
用闲着的手去扒拉对方唇角的疤痕,指腹下能感受到那里残留着起伏的印迹,仰脖去亲了亲那处。
轻笑道:“今天也要听我的?”
“不一直这样,至少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屋外传出细细簌簌的动静,在隔音效果尚佳的家中显得轻不可察。
但还是被樱捕捉到了,她随即推开甚尔坐起身,撩起散落在身后乱作一团的头发,用手指简单地梳理了两三下,随后拍拍还躺在身侧的枕头上赖床但又不肯撒开手的人。
“起来,去做早饭。”
话题间的跳跃度太大,被指使的甚尔显然还没温存够,举手遮住眼前的光线。
不愿面对似的扭开半张脸,语气涣散:“惠也该学着自己做饭了。”
听听这话说的,气的樱转身爬回到床中心去打他:“小惠站到板凳上都够不着炉灶,咱家厨房内的家具高度当时可是按照你的海拔设计的。”
“——再说,哪有让孩子去做饭的道理,那不如幻想靠你的那只咒灵去比划锅铲。”
“会用微波炉加热就行吧。”
“起不起?”
听着这威胁满满的语气,甚尔马上松手投降,又打哈气又伸懒腰,这才懒洋洋地随樱一起走进卧室内配套的洗漱间。
待套上宽松的居家服,单手伸在上衣的下面抓痒,同时趿着拖鞋来找樱,把后者搂到身前,低头欲行歹事。
结果被还在抹脸的樱反口啃住下颚。
两人对视后,摩挲着咬痕的甚尔瞥向镜子里的自己。挺好,整齐的半圈齿印皆罗列在上。
他挑眉:“还出不出门了?”
给这人也三下五除二地涂涂脸,樱笑呵呵说:“一会儿就会消下去的。”
然后又目光闪烁地开口道:“对了,去采摘园吧,现在的苹果、水蜜桃和葡萄应该都蛮好吃的。”
自是以她的想法为准。
甚尔直起腰身点头,掌心附到脖子上开始拉伸连通着后颈处的肩膀,一系列的动作都宛若是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刚刚结束打盹,此时已闲庭信步地离开卧室。
转角便碰到了捧着水杯的惠。
儿子仰头盯住他,并清清脆脆地出声质问:“你是不是又惹妈妈生气了?”
“……”
看着自家正露出鄙视与谴责神态的小豆丁,甚尔不拘细行地屈膝蹲到其的面前,捏起肉嘟嘟的脸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快点长大。”
赶紧自食其力。
“?”
然后对惠的困惑熟视无睹,走进厨房。
惠:突然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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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自称是照看孩子们的五条悟,在实际上的所作所为更像是被反向看管的那方。
不过对惠而言也无所谓,他早就看开了。
毕竟打有记忆起这人就一直这副样子,在小商铺门前等对方骑投币就能动的摇摇椅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虽然在更小的时候,他确实有对五条悟是春野家长子的身份而信以为真过。
这想不误会也很难吧?
他家就像被名为五条悟的生物入侵过一样,专有的日常用品一样不落,还都被这个幼稚鬼用马克笔留有签名,连原本的闲置客房都被霸占了一间,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游戏机和动画与特摄剧的录像带,甚至隔三岔五就让五条家的人买上一堆甜口零食送过来,不过如今已经被堪忧他牙齿健康的樱限制了进货量。
津美纪在今年入学了笠间市那边的一所小学,上学期间的起居便全在神社中,和时常过去找纪真麻烦的五条悟也在变得熟络,并自觉承担起前者追赶后者要开揍时去劝架的职责。
即时,两个年岁相近的小孩一左一右地跟在放飞童心的五条悟身后,少年只管玩乐,而惠和津美纪在对话期间,还要分心别让这个一米九大高个的家伙突然在眼前消失不见。
天高云淡,惠风和畅。
金色的斜阳给被看管对象的白发,镀上了层绚丽的光晕。
本就不赞成在半路下车却被直接拎起来的惠叹气,想着五条悟的术式实在犯规,竟然能把汽车的车门关闭按键隔空按开,而负责送他们回来的五条家的专车还被这位大少爷给挥挥手撵走了。
感觉有点理解老爸在早上为什么要对他说快点长大,可能在大人的眼里,自己和现在的悟就差不多。
兴致勃勃说着在最近神社中学到什么的津美纪,眨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