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戚彤雯看林宇神色如常,应当暂时没什么问题。
她并不和赵希一样,觉的地林宇有容貌焦虑是什么问题。
男人怎么就不能有容貌焦虑?
蒲子铭道:“后来我就去了,他有本事就去投诉我。”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但带了些火气。
戚彤雯这下对神外的印象一下子跌入谷底,当然,大佬们还是和蔼可亲的,耐不住下面的医生仗势欺人,作威作福。
蒲子铭似有暗示:“神外的医生,起码李颜开,人品不行。”
戚彤雯说:“我听说最近神外的形势也挺复杂,好像来了个年轻的副主任?”
蒲子铭道:“和你当初一样,是空降,从国外回来的,这下神经外科有的热闹了。”
其实外部的操作大多都是基础的,有的时候半年一年就能上手了,就像现在的开胸和关胸工作都是住院医来做。
但从助手到主刀来讲,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像心外科和神外科这两种科室,很多三十七八岁的主治都不能主刀。
陈望舒看着躺在床上的63床,他是看不到她的脸的,因为她的脸被绿色的被单蒙住了,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心脏的部分。
她的胸膛被两块冰冷的仪器撕开来,她的胸骨被锯开了,她的胸腔就像一口很深的罐子,盛放着她的心脏。
陈望舒很难以描述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器官,他难以将这颗心脏和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联系在一起。
“好,明天没什么事就让她上午出院。”戚彤雯能理解护士的地的地不容易,在她刚开始值班的地的地时候,一些经验老道的地的地护士会帮她拦住一些病人,好让她晚上稍微能睡会儿觉。
“我看下她今天排第几台。”一般来说前一天就把手术顺序排出来。手术顺序根据病人的地的地身体状况、手术的地的地难易程度以及主刀的地的地心情。
一组和三组的地的地手术日在同一天,所以要么是赵希排,要么是戚彤雯排。昨天戚彤雯不在,所以是赵希排的地的地手术顺序。
“她今天做好了没?”戚彤雯问护士,病人去手术室以及返回病房,护士都是要记录的地的地。
护士摇头:“还没做上呢,刚才就为这事儿吵了。说她妈年纪大,为什么还没做……”
巡回说:“戚医生今年才35吧?我记得她好像是86年的,也是很厉害了,诶,对了,蒲医生今年是不是也是35岁?”
蒲子铭说:“我85年的。”
巡回点头:“那这样看来,戚医生属虎,蒲医生属牛,都是年轻有为??”巡回问主治陈江:“哎,陈江,戚医生是不是也是单身?”
陈江说:“应该是吧,没听说戚老师有对象。”
巡回说:“那戚医生和蒲医生是医院里的黄金单身汉了,哈哈,我记得蒲医生是不是自进医院后就没谈过?”
蒲子铭道:“她是很年轻,可如果她没有毛病就不会来医院了,更何况她之前做了那么多次手术,她在这场手术里唯一剩下的优点也只剩年轻了。”
他强调:“这是合理的术中并发症,在术前家属也了解了相关风险并签了字。我的建议是,不必要多说。”
戚彤雯突然问他:“你不会觉得惋惜吗?她还那么年轻。”
蒲子铭的冷静中显出一种冷漠:“成英,我们做了这么多台手术,你我都知道,有的人从一出生基因就是有问题的,说得不好听,是自然的优胜劣汰。现在这些先进的医疗技术,本身就是人类在逆天改命了,换到大自然其他物种,有哪一个物种会允许劣质的基因延续下来?”
“我一直不赞成你太过冒进,更多的是为你考虑。”蒲子铭觉得今天自己说话的语气挺好的,但不知为何对方的怒火越来越盛。
……
回到家后,蒲子铭到底因为之前没喝过那么多酒,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马桶吐。
戚彤雯又气又心疼:“不会喝酒,喝那么多干什么?”
蒲子铭坐在黑暗的地的地沙发里,眼睛闭着,胃还在绞痛,他的地的地声音似乎已经恢复平静:“心里难受。”
戚爸爸和戚妈妈还在家里,他们并不想在家里吵起来,让父母为自己的地的地感情担忧。
刚才蒲子铭吐的地的地时候,戚妈妈就出来关心过了,戚彤雯好不容易才把母亲劝回去。
自从他们十多年前决裂,两个人从爱人变成了仇人,最后变成了陌生人。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当年是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室友笑称他们是卷王cp,确实,他们是同一类人,有时候他们了解对方更甚于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