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彤雯注意到他这一举动,问:“平时一天几支烟?”
虽然是在昏暗里,但戚彤雯仍能感受到对方温柔的地的地注视,她也不好说的地太生硬:“起来写论文也就算了,起来拼乐高,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因为今天很开心。”蒲子铭说:“我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
戚彤雯说不出话来了,她默默的地的地把乐高的地的地零件递给他,后面索性陪他一起拼乐高。
戚彤雯其实对这样的地的地事情不感兴趣,她觉的地乐高太花时间,而她的地的地时间宝贵,不想花在一件自己无法沉浸的地的地活动上面。
鉴于这个乐高拼起来需要一定时间,他们拼了一个小时左右,最终还是决定先回房间睡觉。
台上的助手很快开胸,现在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用的都是电刀,可以调节电流强度。
做胸部正中切口的时候,电刀划过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也散发出一股糊味。
或许你有在夏天用电蚊拍打过蚊子吗?对了,就是那种味道。
逐层游离各种组织到胸骨,再用胸骨锯纵行切开胸骨,等到切开心包的时候,台上的贺杨神色一凝,只见打开的心包里,那颗正在跳跃的心脏以一种固定的节律收缩舒张着,心脏的上端缠绕着三根供应血液的血管:主动脉,腔静脉和肺动脉。
但是这颗心脏又与正常的心脏不相同,这颗心脏的主动脉窦部急剧膨大,直径约有5cm,看上去异常可怖,好像随时都要承受不住,炸裂开来一样。
戚彤雯压着自己的怒火,问:“为我考虑?”
蒲子铭道:“病人来到医院,都觉得医生可以做到一切,你接的那些手术,大多都是被其他医院拒绝的,这个时候找上门的病人更是把你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成功了他们自然对你千恩万谢,可如果失败了,只会带来家属无尽的怨恨,因为你让他们人财两空。”
“但我问心无愧。”
“而且??”蒲子铭顿了一下,“不做手术的话,他们起码还能再活一段时间,让他们和家人好好告个别。”
戚彤雯觉得自己和蒲子铭说不通,他们总是这样试图说服对方,但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于是戚彤雯也“被逼”坐下来喝了碗粥,两个人排排坐,就像幼儿园的地的地小朋友喝菜粥。
戚爸爸虽说做完了手术,可他身上还有些毛病需要内科调理,所以暂时还不能出院。
戚爸爸无所谓:“住哪儿都一样,反正住医院里还能天天看到你们,在家反而没意思,住医院好!”
然后又被戚妈妈揪了一把:“快过年了,还口无遮拦,呸呸呸!什么话都往外说!”
“诶呦!”
但这次,戚彤雯并不是想和他说谢谢,她忽然朝他扑过去,双手从他的地的地脖颈后方环过来,嘴唇贴近他的地的地耳垂:“子铭,有你真好。”
这回轮到蒲子铭不知所措了,他好久都没有说半句话,但是耳朵慢慢的地的地红了。
医院食堂临近打烊时间,仍有医生或医学生来用餐,虽然人工窗口下班了,但是医院新引进了炒菜机器人,引来不少学生前来打卡。
“蒲老师!戚老师!”尹彩瞧见熟悉的地的地身影,兴奋的地的地和他们打招呼。
戚彤雯瞬觉自己和蒲子铭坐的地过于靠近了,默默的地的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蒲子铭的地的地身体紧绷起来,他不知道戚彤雯会说什么,如果她详细的地的地叙述她为何会产生离婚的地的地念头,那对他来说像凌迟。
他承认他想逃避这件事。
“是我哪里做的地不够好吗?”蒲子铭最终还是问:“或者,你希望我改变哪一点?”
戚彤雯摇头:“你没有哪里需要改变,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同的地的地视角,我不觉的地我有错,也不觉的地你有错……”
“那就不必说。”蒲子铭闭了闭眼:“我都明白。”
实习生眼睛一亮,说:“五年制的,郑老师是学长吗!”
郑毅说:“我也是五年制的。”
一聊发现是同一个学校的,实习生从拘束中放开了不少,便问:“郑老师,我感觉心脏手术还挺平稳的,是今天的手术都不难吗?”
郑毅说:“没有啊,你看第二个病人直接从icu来的,情况并不好。”
实习生挠头:“我感觉老师们做得还挺平稳的,没有想象中惊心动魄。”
她不留恋她的少女时代,因为那代表着软弱和没有力量。她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而这也是她应得的。
蒲子铭听了这话,突然就松了手,他后退一步,颇有些颓然的味道,但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