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不出话了,无端只能发出呜呜声。
禅院甚尔早已跑掉。
*
被五条悟抱离地面的花开院千鲤双腿扑腾。
不甘心地在他双臂间扭来扭去,向着男人离开的方向,闹腾得厉害。
“千鲤,怎么回事?”
兴许是意识到现在再要追也追不上,半晌后,女孩总算平静。
赶过来的五条悟也终于得以问清事情原委。
其实他刚出和室那时,抬头就不见了千鲤的影,跟丢了。
奇怪的是,像上次贩卖机买汽水一样,每次她悄无声息跑掉,就连六眼也一时难以察觉她到底去了哪里。
这感觉很像是……
她的气息一瞬消散。
好像无处不在,也好像哪都不在。
区分不开。
不见了,就难以找到。
像极了那些不可捉摸、融入空气的“虫”。
不过似乎这也并不奇怪。
毕竟“虫”是她的延伸,反过来她也是它们的一部分,和它们共享一部分。
也正因如此,中半途花了点时间,五条悟这才晚来一步。
而当时,一上来就看到千鲤情绪极其不稳、面对着一名和服男子似乎有要攻击的架势。
反常的举止将他也稍微吓了一跳。
五条悟知道千鲤虽然基本上都对熟知以外的人漠然无感情,但也只会当空气无视。
不太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产生如此明晰的敌意……甚至可说是杀气。
这很奇怪。
“讨厌、我讨厌他。”
而问其缘由。
揣着手将视线转向一边的千鲤只是闷闷地嘀咕。
“为什么?因为他丑么?”
五条悟困惑。
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后,苦口婆心:
“不是约好了,不能单纯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欸?”
只是他话语未完,突然注意到女孩子头发乱糟糟的程度有些不正常。
不像是自己玩散又或者睡散的。
“那家伙对你做什么了?”
意识到什么,脸色顿然一沉。
抬手理完千鲤乱到不行连辫子都松散的脑袋,又谨慎将她翻过来。
颠来倒去地去检查。
外伤内伤都没有。
衣服也没破。
只是有些脏。
应该是她自己让房子和树落下来时,掀起的灰尘沾上的。
男人大约是没有攻击她。
“他,很过分……”
可是千鲤却拽上来,像是为了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流好多血,小悟,受伤,差点死掉。”
她皱着眉,喋喋不休语句颠倒地说着。
“好痛,不允许……”
“所以,那个人,必须死。”
表情焦虑又不安,好似缺乏安全感的小兽。
可五条听着一头雾水。
他顿了下。
又将小姑娘翻一遍,检查完她身上二次确认没有事。
才问:
“受伤?谁?”
……他吗?
指指自己,投去疑惑的眼神。
千鲤认真点点头。
五条悟于是开始张开双袖看自己。
当然不可能有伤。
毕竟从他有记忆起就一直没人可以损伤他一根手指头。
但他也深知花开院千鲤的脑回路不能用寻常方法去理解。
索性沉思了下,恍然明白过什么。
“他是诅咒师?”
千鲤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发现了这名混进五条宅的宾客是诅咒师的缘故,担心男人对自己图谋不轨,于是才说了那番话。
——五条悟觉得这么理解应当没错。
毕竟从他六眼的消息传出去起,黑网上就有许多诅咒师悬赏他人头,趁着新年拜访的人多,混进来那么一两个都很正常。
*
之后叫木村去追查那个人。
但因为对方溜得还挺快,已经不在五条宅。
这事只能暂且不了了之。
宾客名单里果然没有类似长相的人,估计可能真的是诅咒师混进来。
木村说已经派人去调查。
不过考虑到诅咒师数量多且流动,又十分擅长隐蔽与逃窜,大约最后可能也无法寻觅。
无所谓了,五条并不关心这个。
就算是真的对他人头的有想法诅咒师又如何,反正也绝对不可能伤到他。
他有这个自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从灰扑扑的尘土里捞出来的小姑娘情绪却显得有些不太愉快的样子。
注意过去,还会发现她用近乎痛心的眼神,猫瞳望上来,眼里流露出“小悟是笨蛋”的情绪。
愤懑的表情,气呼呼。
有点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