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 陈瑾从来都认为, 上辈子殚精竭力,守卫大卫江山,偏要忍受兄长的猜忌,明嘲暗讽。
那种日子才是陈瑾完全不想再回忆的。
“陈瑾。你是不是疯了?”陈衍只怕永远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陈瑾当着外人的面说出如此让他几乎崩溃的话。
“大齐的天下不是非你不可,既然你没有能力, 也没有气魄,容人之量。那便乖乖的呆着。”陈瑾太清楚陈衍有多在意这个皇位。
那又怎么样?上辈子陈衍之所以能够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 陈瑾是出了力;旁边的这一位司徒晋,同样亦是鼎力相助。
扶他坐上皇位的人, 这一辈子如果达成一致,要将他拉下马,难道会很难?
“想让一个人成为父皇心中最合适的太子人选有多难,毁了一个人登上太子之位就有多容易。”
“瞧,我现在就让你这齐王当不成!太子之位,你离得越发远了。”陈瑾是气不死人不乐意!
陈衍一个箭步向前,竟然要掐住陈瑾的脖子,旁边的司徒晋本能就要挡在陈瑾的面前。
陈瑾更快一步的将司徒晋挥开,更是昂头挺胸的迈步向前,和面目狰狞的陈衍对上,“想杀我?杀啊!”
一声大喝,加之陈瑾无所畏惧的面容,让陈衍立刻恢复了理智。
双手停在陈瑾的面前,那是想要掐住陈瑾的动作。昭示此刻陈衍的滔天.怒火。
“怎么,不敢吗?”陈瑾想要继续惹怒陈衍一般,冷笑着问。
“杀你。你也配?”陈衍哪怕的确不敢,却也不能一直被扑倒轻视。
他们是兄妹,相互之间都了解对方,就算现在陈衍居于下风,也不能一直容忍陈瑾轻视于他。
“我是不配,你更不配。你若是有决心跟我同归于尽,把我掐死,我还能高看你一眼。明明怂蛋一个,偏还要装作高高在上,以为你还是那一个备受父皇器重的齐王?”
“说来你去江南办差,之所以能办得这么好,究竟是为什么?”
陈瑾那张嘴如同一把利刃,刀刀割在人心,痛得人连喘气都难受。
从前司徒晋没少领教,但陈衍绝没有这样的遭遇。
果然,人只要活着什么场面都能见到。
因为陈衍,多少次司徒晋跟陈瑾交锋,多少回差点反目成仇。到最后正如陈衍所愿的成为了不死不休的对峙。
点点滴滴,司徒晋一直记在心上。
要说司徒晋最想毁掉的人,非是陈衍无疑。
不过看着陈瑾做了他最想做的事,司徒晋心情更是愉悦。
“你什么意思?”本来气愤陈瑾目中无人,全然不把他当成兄长;司徒晋在一旁明显的看戏,纵然不作声,神色间也是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陈衍明明是想来找回场子的,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结果这仅仅是开始,陈瑾提及江南诸事的时候,做贼心虚的人立刻质问。
“我什么意思?粉饰太平的本事,兄长向来得心应手。现在兄长还有时间来找我的麻烦,就没有考虑过,要怎么样收拾残局,堵住你手下那些人的嘴。”
“从前的你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人选的人,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
事实摆在眼前,陈衍鼠目寸光,不知轻重,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
呵,瞧着吧,陈衍到时候会比现在更加狼狈不堪。
“阿瑾,我是你的兄长。”陈衍当然清楚,如果没有人再把他当回事,接下来他将面临何等局面。
“如果你不是我的兄长,我既然察觉此事有异,我就该第一时间禀告父皇。”陈瑾已经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看在陈衍跟她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有些事陈瑾早就已经捅出去。
江南的事,其实是上辈子顺帝驾崩之后才曝出来的,陈瑾当时知道陈衍为了粉饰太平,竟然跟江南的人达成那样的协议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那也是陈瑾第一次问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费尽心思让陈衍成为皇帝。
重来一回,陈瑾一直都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把陈衍从最有希望得到太子之位的人选名单上扯下来。
齐王府发生的一切,算是让陈瑾再也不必犹豫不决。
她把陈衍当成兄长,处处敬重,处处为他着想,可陈衍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妹妹。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陈衍对她比连对手下还不如。
毕竟就算是手下,因为旁人手中握着的权势,陈衍就算再生气也要顾忌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