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若是凡事太过容易,未免太没有挑战性。旗鼓相当才能斗得尽兴。
“故,殿下无须再挣扎。我与殿下同行。”不难听出司徒晋言语中的欢喜,甚至透着几分得意。
可惜陈瑾从来不是听话照做的人。
无论司徒晋握得有多紧,挣扎之时伤得有多痛,陈瑾依然毫不犹豫的挣扎开司徒晋的手。
到最后也不知是陈瑾的执着,让司徒晋看到了她的决心,亦或者司徒晋并不想伤害陈瑾,终究司徒晋还是松开了,握住陈瑾的手。
“你已经得了你要的江山天下,你唤着我的这一声殿下,是不是在讥讽我,这一生无论再怎么想守住大齐江山,终不能如愿?”回来到现在,陈瑾听着司徒晋唤的一声一声殿下,只觉得讽刺之极。
曾经陈瑾不喜欢司徒晋唤他的名字,也一直指唤司徒晋一声司徒丞相。那时候的他们针锋相对,彼此都懂得对方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曾经的称呼,如今唤来,何尝不像是在无声的讥讽着对方。
“我若唤殿下的名字,殿下欢喜吗?”司徒晋了解陈瑾,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惹怒陈瑾。
“倒也无妨,就算是讥讽,我谢谢你提醒着我。”陈瑾不过借着询问司徒晋的心思,提醒司徒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永远无法调和。
司徒晋面上的笑容再次一僵,有些答案一直不是司徒晋想要的,却也是他永远无法改变的。
江山和美人果真不能共有吗?
不。对旁人来说需要抉择,可他不需要。江山已在他手,陈瑾也就在他的眼前。
近在咫尺的人,他能抓得住,也能握得住。为此,他已然付出代价,到了收获的时候。
陈瑾已经朝外走去,也让司徒晋回过神来,一道跟上。这一前一后,丝毫没有把司徒晋当成皇帝的陈瑾,引起不少人侧目,偏偏司徒晋不当回事。
皇帝都不做声,就算他们认为不妥,谁又敢当着皇帝的面指责陈瑾?
如果说从前昏迷不醒的陈瑾,让人看到司徒晋对她的不离不弃,如今醒来的陈瑾,处处挑司徒晋的刺,偏让人意外的是,司徒晋根本不当回事,处处包容。
虽然勤政殿的是司徒晋,不许任何人往外传多少,还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了太后,或者是司徒家人的耳中。
太后为此没少找司徒晋的麻烦,或者更应该说希望司徒晋把陈瑾交出来,由她管教。
有些积攒了大半辈子的不满,随着君臣身份的转变,太后是皇帝的母亲,前朝的公主,如今也不过是个亡国公主,是她的儿媳妇而已。
曾几何时不能摆的架子,现在可以摆得理所当然。
可惜阻止她一泄心中怒火的人,竟然是她的亲儿子。
这个儿子带给她尊荣,给了她锦衣玉食。她可以跟任何人闹脾气,独独奈何不得一个司徒晋。
想用母亲的身份压制司徒晋,某一位李太后终究只能失望。
太后是太后,但陈瑾前朝公主的身份,一旦太后试图对前朝公主不利的消息传扬出去,她以为这个天下江山还能安稳如初。
李太后面对拿前朝局势来压迫她的儿子,既无法冲入勤政殿内,也没办法让陈瑾出来,便只能忍下心中的怒火。
但在勤政殿内伺候的人都知道,一旦陈瑾迈出勤政殿一步,接下来,积攒了许久怒气的李太后,一定想方设法让陈瑾不痛快。
皇帝陛下对陈瑾的维护,他们都看在眼里不假,但皇帝究竟会庇护陈瑾多久?宫里的人都是见惯了潮起潮落的主儿,谁也不敢打那包票。
宫人们在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陈瑾已迈出勤政殿的大门,不意外,在门口碰到同样是一身礼服的年轻男子。
宫门前的这一位,结合了陈瑾和司徒晋的容貌优点,天庭饱满,剑眉星目,宛如一潭清水,令人见之心境澄明。比之他们两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是司徒晋和陈瑾的次子,眼下大永的太子司徒盛。
“父亲,母亲。”许久未能见过陈瑾的司徒盛,在看到陈瑾的那一刻,眼眶微微泛红。
只是相较于司徒盛的激动,陈瑾却显得冷漠之极。一眼扫过司徒盛,后面对司徒盛的问安却置若罔闻。
司徒盛没有听到陈瑾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想要看一看陈瑾。
入眼却是陈瑾冷若冰霜的面容,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浇的司徒盛透心凉。
“母亲。”哪怕心下有所畏惧,司徒盛还是在唤了一声。
陈瑾一双睿智的眼眸扫过司徒盛,让司徒盛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中的冷意,似乎在看着全然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