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皇后说的话传扬出去半个字,你们小心脑袋。”司徒晋扫过她们,冷声的说出这一句。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能被挑到陈瑾身边伺候陈瑾的人,最是清楚一点,那就是嘴严。
只是让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陈瑾竟然完全不把司徒晋放在眼里。
或者更应该说,陈瑾在司徒晋的事情上,根本不留任何余地,无论司徒晋是想置她于死地也罢,让她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活着也好,陈瑾都不会是任由司徒晋摆布的木偶。
“我以为你该把他们全部杀掉,无声的告诫我,往后少跟他们说话。”陈瑾意外,司徒晋听到她的大放厥词,竟然饶过站在他面前的这些宫人。
陈瑾的确想看看,现在的司徒晋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他的心中,眼下的他已经成为天下之主?亦或者仅仅不过是一个臣子,费尽心思地夺得江山,他该如何守得住?
可惜陈瑾失望了。身份的转换对于司徒晋而言,或许一开始是个问题,但已经过去5年,他也早已适应这一种变化。
“殿下身体有些不适,故而方传太医?”司徒晋不愿意再为这几个宫人和陈瑾讨论不休。
方才在门口的时候,司徒晋听到史优的话,知道陈瑾传了太医过来,还以为陈瑾有些不适。
史优啊,这是司徒晋埋的最深的一颗棋子,原本以为可以一直埋下去,但陈瑾身边的人全被他换去,独独留下一个史优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也怪司徒晋没有意识到,陈瑾醒来若是看见这样的局面会是什么反应?
但陈瑾身边的人都对陈瑾忠心耿耿的,当年司徒晋也并不希望这一群人靠近昏迷不醒的陈瑾。一来二去,这些人也早已没了踪迹,或者更是死在了司徒晋手里。
一个史优是司徒晋的人,从始至终就跟在陈瑾的身边,照看昏迷不醒的陈瑾。
陈瑾现在醒来身体虚弱,太医已经再三叮嘱,一定要让陈瑾好好休息,慢慢恢复,切不可让陈瑾大喜大怒,否则极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司徒晋费尽心思才让陈瑾重新醒过来,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陈瑾再有任何意外。
陈瑾第一时间传太医,司徒晋忧心的正是陈瑾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不过想知道,我是不是会如同废人一般,一辈子躺在这榻上。”陈瑾直言不讳,何尝不是在试探司徒晋,他是不是想让她一辈子躺在这床上?
“不会的。太医已经说了,只要你慢慢调养,必能恢复如常。”司徒晋连忙回答,言语间都是真诚。
在他身旁的陈瑾轻笑一声,“恢复如常吗?从那样高的墙楼跳下还能活着,已然是极大的奢侈奢望,如同从前一般,我从前如何,难道司徒公子不知?”
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陈瑾已然病入膏肓,命悬一线。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瑾才会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原以为一切都可以了结,没有想到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提起从前,司徒晋平静的面容瞬间变了脸色。
在那一段时间里,陈瑾根本不让他靠近,纵然是史优,对陈瑾的身体也只是所知不多。
陈瑾同太医接触的时候几乎打发了所有人,而那一个太医是陈瑾最信任的人,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得到陈瑾身体的真实情况。
但是司徒晋救了跳下城楼的陈瑾后,身边的大夫为陈瑾号脉,告诉司徒晋陈瑾的身体情况,对司徒晋宛如五雷轰顶。
气血两亏,重疾缠身,能活着,不过是一直强撑着。
司徒晋抓住陈瑾的手道:“你会好转的,你会健健康康陪着我,白头到老。”
旁的地方陈瑾的确动弹不得,这双手陈瑾已经有了力气,用尽力气抽回。
“你我之间还能白头到老?”陈瑾亲手杀了司徒晋,司徒晋既然记得,还能容得下陈瑾,还想跟她白头到老,听起来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
陈瑾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分量能够重到,让司徒晋忘记杀身之仇。
“你我之间本就该是你死我活,你竟然得了天下,江山也借我之故,稳住了前朝旧臣!天下于定,你为何还要容我活着,自该让我去死才是。
“就连我的孩子,留着陈氏血脉的孩子,你怎能让他继承你司徒家的江山!”
陈瑾将这些旁人虽同司徒晋提及,却未必敢直言的事全部摊开地说。
藏在心中的疑惑不问出来,问个明白,陈瑾如何愿意。
“那是你我的孩子。待你的身体好转些,我让他们来看你。”司徒晋一怔,还是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