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聪明人费尽心思地讨好人,难道是无所图的?
对,司徒晋要的或许是荣华富贵,位极人臣,这一切不需要讨好顺帝,只凭司徒晋的本事,他也完全可以得到。
讨好皇帝,对于世族公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
司徒晋算不上刻意地讨好,那份心思顺帝看得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顺帝喜欢司徒晋之余,同样也在多防备。
一来二去,司徒晋一些不留痕迹的小动作,顺帝就看到了,原本不以为然,可后来却发现,这可不简单。
“朱家的事?”陈瑾心中更有另一层疑惑,顺帝道:“朕原本也不明白苏浅为何突然知道陈年旧事,事后,朕细细让人查问了苏浅身边的人,若说苏浅唯一异常的地方就是和司徒晋有过一面之缘。这样的一面之缘,让她下定决心灭了朱家,包括她的儿孙。
“你心中亦有猜测,只是不知如何下手。朕不一样,朕让人寻着苏将军当年的侍从所居之处。说来也是巧合,正好在乌兰边境,而司徒晋竟然去过。”
怀疑始终只能是怀疑,想要确定需要不少东西。
陈瑾找不到的证据,更无半点司徒晋同苏浅往来的痕迹,怀疑始终只能是怀疑。
可对顺帝不一样了,顺帝对陈年旧事知道得比陈瑾清楚,免不得多费些心,仔细查查,也就查到了司徒晋做下的事。
“父皇是从何时得知此事?”陈瑾怀疑在心中,这点顺帝亦懂,她这一问,想知道的是顺帝是何时开始准备?
“昨夜。”顺帝说到此处有些懊恼,若是早一点,哪怕早那么一点点,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不过好在,他另有准备。
“父皇。这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并不代表一切都是安之做的。”宜佳听得脸色阵阵发白,她并不希望父亲和司徒晋相争相斗,她以为一切都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不至于不死不休。
“司徒晋死了。”宜佳的话让陈瑾不满到了极致。
司徒晋啊司徒晋,从回来开始他就在布局,一步一步地挑拨离间,借刀杀人,更把自己摘得干净。
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甚至包括他自己。
陈瑾在苏浅对朱家做下的事里,早有怀疑,只是苦无证据,无法确定她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好在,这一乱,她遵从内心对司徒晋的不信任,将之杀之。
“那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宜佳震惊无比,不可置信地冲向陈瑾,捉住陈瑾的双手,欲指责陈瑾的心狠。
陈瑾这一次却扣住她的手,“你若是一心只念着司徒晋,便跟他一起死。你果真不知道,他一番谋划不仅仅是要取我们的命,更是要亡我大齐?”
言尽于此,陈瑾甩开了宜佳,“国若亡,你我亡国之人,必死无疑,不死也是要生不如死。素日,你再糊涂,于大事之前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愚不可及。”
着实不愿意再看宜佳一眼,陈瑾压下心下的怒火,走向顺帝,更将另一桩事告诉顺帝。
“我与二哥、三哥进宫前,看到四哥领兵入城,欲救驾。父皇有何打算。”司徒晋操纵这一切,陈衍在其中就真的那么清白,现在倒是急急地赶来救驾?
“老四一片孝心,甚好。”顺帝夸赞着,只是眼中的冷意更甚。
“你们两个不该留在这里。”赞完了人,顺帝看向另两个儿子。
陈待和陈德听得心里阵阵发寒,不管是司徒晋或是顺帝,他们都各有盘算,且都知道了对方有何部署,倒是他们,一心只是往前冲,着实......
说着儿子不该留在这儿,顺帝更是看向陈瑾,陈瑾马上明了顺帝何意,立刻道:“父皇放心,我已作安排。”
把权利给了陈瑾的顺帝,要的就是在危及的关头,陈瑾能够持他给的权利,力挽狂澜。
他给了陈瑾什么人,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卫畏在此,另一个却不在,顺帝一个眼神看过去,只是为了确定一番。
“好。”顺帝赞一声,何尝不是想看看,有人究竟是不是真孝顺。
司徒贵妃作为一个被忽略的人,只在宜佳被陈瑾甩倒在地时上去扶了宜佳,饶是听闻司徒晋的死讯,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议,却没有吐露一个字。
待陈待和陈德被顺帝打发走了,司徒贵妃看着一身男装的陈瑾问,“安之是死在你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