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卫原本是朱家人,虽嫡亲之系已死,旁系念及朱家人之死,以为都是朝廷的阴谋,那五千人也和左卫一道出手。故,眼下两方对峙之人势均力敌。”陈待亦是犯难,他手里的这点人,真说起来连零头都不够。
“既是分属各派,定人心不齐。卫将军。”陈瑾一听乐了,知道他们属于哪一家,想把这积怨多年,恨不得争得你死我活的人解决了,并不难。
卫畏听到叫唤马上上前,陈瑾在他耳边一阵轻语,卫畏立刻领兵去。
陈待不解之,陈瑾道:“有卫畏将军为我们开道,我们能进宫。”
现在内忧外患,对于身边的人,谁都不敢松懈,陈瑾同陈待道:“二哥小心些。”
此话何意,陈待并不傻,自是明白的,“放心,我身边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倒是你身边,何人可信,何人不可信,你有数?”
显然陈待也听说了陈瑾不少事,知道陈瑾身边有人出了问题,那还是顺帝给陈瑾的人。这都靠不住,陈瑾须得防备些。
“我还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父皇有不察之处,不代表人人都有我外祖父的长命百岁。只是不知,朱家的那些人,眼下都是听从谁的号令。”陈瑾心里有人选,只不过一时不愿意说出口。
第一时间,陈瑾目光落在一旁的司徒晋身上。
虽杀了司徒晋,陈瑾总觉得太过容易,司徒晋不是这样一个不防备的人陈瑾的人。
他知道她对他的杀心,也知道这样天下大乱,她定不可能放过这等大好机会,直取他性命。
不可否认司徒晋身边并不是没有护卫,但不该只如此而已。
陈瑾并没有因为杀了司徒晋而欢喜,更不曾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随着司徒晋一死,不确定的感觉更重。
无论如何,万不能掉以轻心。
至少在大军没有真正赶到京城前,不能掉以轻心。
“四哥处,二哥知道多少?”到现在为止,陈瑾都不曾得到消息,确定陈衍是否参与这一场动乱。
陈待道:“不知。”
是啊,不知。
“四弟府上也被人袭击了,且被人放了一把火,京城动乱,一时间无人救火。”陈待将看到的情况如实道来,至于这里头几分真几分假,没有证据前,他不会乱说话。
陈瑾是个聪明人,定能明白其中道理。
陈衍究竟是葬身于火海,亦或是借火起的机会,做成了某些事,亦或正在做某些事,现在无从查起,也无法查起,他们在这里猜亦是无用,倒不如想一想,究竟该怎么控制局面。
“康乐,这是一个机会你知?”陈待在这个时候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其中所指?
陈瑾抬眼同他对视,陈待道:“司徒家如此,旁人亦如此。世族,尾大不掉,若是有犯上者,杀无赦。”
不错,陈待想得更长远,世族权倾天下,想这些年来的世族们在大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相比之下,天下百姓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世族,不可不除,也不能再放任之。
“犯上者当杀,但不可借机枉杀。”陈瑾是希望陈待可以把握住这个尺度。
世族要压制,却不能把他们全都杀光,若是杀光了,接下来的大齐会不会更乱?
虽然世族不是那么容易杀得完,可是杀寒了世族的心,陈待不会想不到后果。
陈瑾知道陈待有自己的衡量,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希望陈待把握住分寸。
“好。”陈待答应得爽快,亦懂得陈瑾所言不虚。
杀一杀世族的威风,对大齐是好事,可要是把人全都杀光了,以后这个天下谁来治理?百姓又由谁来安抚?
听话的可以不杀,不听话的必杀之。
陈瑾这个时候,倒是同陈待不谋而合。
直至天明,公主府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可惜都被打退,而很快前往皇城的卫畏派人送回消息,他们可以进宫了。
陈待和陈德闻之都一愣,显然是不解陈瑾用了什么办法,怎么他们就能进宫?
“有话我们见了父皇再说。”陈瑾虽然不避讳提起她用了什么办法,但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还是赶紧进宫为重。
“对,对。”见到了顺帝,他们才可放心。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才靠近皇城,突然看到一行人快马冲向皇城,一路杀一路赶。
“父皇,我来救父皇。”人群中,一人大声地叫唤,恨不得让天底下的人都听见。陈瑾岂会认不出这个声音,那可是她哥,一母同胞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