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待身边的人,上辈子陈瑾见过。
心下一直紧着的弦终于放下,不过面上还是盯着前方,看着耿昌和来人交手。
两人你来我往,动作越来越快,陈瑾都看不清他们如何交手,直到两人一掌一拳相对,将各自击开了,那一位终于才开口道:“定王让我来见公主殿下,共议入宫之事。”
还想动手的耿昌一听,立刻看向陈瑾,无声地询问陈瑾,这句话是可信或是不可信。
“有何为凭?”陈瑾虽然上辈子确定这一位是陈待的人,这辈子是第一次见,怎么能知道对方是与不是,就凭一句话就信了对方,是不是显得太急切了?
“定王曾两次密往公主府中。”这一位说了这一句,陈待来寻陈瑾的次数,说实话,知道的人并不多。
陈瑾挑了眉,“是为何?”
来的次数可以有人盯得出来,内容却只有他们各自清楚。
“为免骨肉相残。不过可惜了。”可惜什么,后面的话用不着说,懂的自然都是懂的。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陈瑾倒是不认为这个时候的他们还需要感慨。
若今夜的乱子是陈衍和人挑起的,陈衍必死无疑。
陈瑾处处都想为他争得一线生机,他倒好,非往一条死路上走。
说来说去,他冲的不过都是权势地位。
然而这天下他以为用阴谋诡计必可得?像上辈子一般,纵然得了天下,也将这天下拱手送人。
陈瑾怨恨陈衍的算计,但也不想将上辈子在这辈子尚未发生的事全都归到他的头上。陈型号只要求陈衍可以安分些,他安分,她必护他性命。
可惜,陈衍永远不会珍惜这个活着的机会。
或许,在他看来,这样被关在府里,一辈子出不了门的活着,须得仰人鼻息的活着,他是宁可死了!
那么,他选择了这条路,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二哥有何打算?”陈瑾现在不想惋惜不确定的事,虽然他们其实心里很清楚,今日造成动乱的人,绝少不了陈衍,但终究他们还是选择不谈。
“定王之意是先入皇宫。城中动乱,人太多太杂,有共盟之人,更有趁火打劫的,我们若是各自依府而守,怕是......”话点到即止,聪明如陈瑾,定能明白所指何意。
陈瑾颔首道:“可。我记得父皇给了二哥和三哥不少人。”
现在的陈待和陈德都做着极危险的事,顺帝不想儿子没了,自然得派人好好地护着他们,免得他们有所闪失。
这支兵还是陈瑾交到陈待和陈德手里的。案子尚未查清,顺帝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把兵马收回去。
提到兵马事儿,某一位的脸色不太好。
陈瑾看到了,挑眉问:“怎么,唤不动?”
一猜一个准的啊!
“卫将军从前是禁军出来的,禁军的兵马,将军能否调遣?”别以为你是皇子公主,就能随便地使唤兵马,陈瑾体会过,知道当兵的究竟认什么,陈待调不动人,她也不笑话,只管问身边的副将,要是有兵,他能不能调动?
“能。”卫畏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
哪个不长眼的人敢不听他的话,看他怎么收拾人。
“如今最需要做的是如何与定王和珝王府上的人会合,两位王爷已经合府,但府里的守卫并不多,其他兵马调不动,快撑不住了。”前来报信的人一听陈瑾答应得分外爽快,也有人能把事情办好,自是喜上眉梢,一不留神说了句大实话。
话一出口,他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不应该说的。
可是,说都说了,该听到的都已然听到。
“殿下,驸马请殿下府上兵马一道合力,往定王府上去。”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完全不想和陈瑾往来的隔壁,竟然传来司徒晋的意思。
是喽,若是他们合力,兵马也就变多了,往陈待府上这条路走起来,成算自然也会更多。
陈瑾第一反应是询问卫畏,“卫将军以为呢?”
卫畏被问了,他也不是不敢答,“防人之心不可无。世族中人,末将以为还是小心为上。”
旁边的人听得瞪大了眼睛,驸马,没听见吗?那可是陈瑾驸马。
面对驸马都不信,更敢当着公主的面说出来。
“我也觉得。去问驸马,他手中兵马几何,能否听从我们的调遣?”陈瑾防备定是要防着司徒晋的。
现在天下大乱,对多少人而言实属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