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央是不想说自己的事情不假,也不乐意让陈瑾探清太多。
比起他敌友未明,陈瑾第一个该认清的难道不是某一位?
司徒安之这样的人物,他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陈瑾布局,损及他们司徒家而不反击。
直到现在为止,朱央从未听说司徒安之有任何不该有的行为。这是正常的?
朱央不确定陈瑾嫁给司徒晋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如同许多年轻的女郎们一样,认为司徒晋是良人,是她们一生追求的如意郎君。
但朱央看得出来,司徒晋此人野心勃勃,闹不好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棋子。
朱央不能确定陈瑾究竟有多少提防,他是必须要让陈瑾知道这回事,防着司徒晋。
“舅舅放心。世族的人,每一个我都不敢轻视。”一句话算是多样回答,不仅仅是对司徒晋,就是面对朱央时,陈瑾亦不曾松懈半分,只怕一个闹不好,功亏一篑不说,小命都要不保。
“当如是。”朱央称赞一声,甚以为陈瑾有这份警惕心是极好的。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便该明白,我如今所为,都是我自愿的。最后,我不过是想解决一些事。这与你无关,也与陛下,大齐都无关。你若是信得过我,且由我来掌控全局,最后,我定会让你如愿。”
如愿二字,陈瑾倒是更想知道了,朱央果真知她所求?
“舅舅,你方才刚提醒了我,一定要小心枕边人。不是我不相信舅舅,而是舅舅做下的事,若是我不够小心,舅舅能乱大齐江山。”陈瑾须得将局势挑明。
朱央笑着,纤细的长指缓缓抬起,“都说骨肉连心,若非亲身经历,于旁人劝谏得再大方,都不及切身之痛。”
话说到这儿,陈瑾便见朱央突然伸出手一把折断了他的手。
右手折断左手,朱央痛得额头都是汗珠,就连眼睛都一时睁不开了。
饶是如此,朱央还是朝陈瑾笑问:“如此,你可信了?”
就朱央方才动手的利落,以及听到折断手的声音,陈瑾脸都青了,完全能感同身受的知道那究竟是有多痛。
偏偏再痛,朱央却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一般。
陈瑾拧紧了眉头,方才言之所指,朱央是想?
“你猜猜看,若是你外祖父听说我受了伤,他会不会赶来?”朱央见陈瑾拧紧了眉头,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冲过来,关心他,便明白,陈瑾依然不信他。
第128章 朱央之狠
不信, 这才正常。
陈瑾若是因为朱央的一番举动便往前来,如此轻易相信人,再聪明都是无用。
朱央无奈之下, 只好再一次说起此。
陈瑾抬起眼,再一次打量了朱央。
朱央并不畏惧陈瑾的打量, 重申道:“想来你外祖父快到了。”
这样的语气, 不知怎么的, 陈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回去吧,今天的事因何而起, 你总会知道的。对了,若是将来有难处, 寻你舅母。你的那位兄长,无情无义之人, 大可不必理会他。”朱央完全不想跟陈瑾聊下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 催促陈瑾自行离去。
朱央随口的那一句你舅母指的自然是苏浅。
这样顺口的一说,好像苏浅从未离开过朱央,一直以来都在他的身边,同他在一块。
陈瑾拧紧了眉头,朱央闹出来的事,一桩接一桩的,分外让人捉摸不透。陈瑾有心问个清楚, 终是随着一声朱公落下,陈瑾收回了所有欲言又止的话。
“外祖父。”朱贲赶来, 神色匆匆,直接越过陈瑾走入大牢, 在看到朱央身上的伤,以及那只垂落的手时,朱贲质问:“他们不仅伤你,更对你动刑?”
朱央望向朱贲道:“自然不是。”
朱贲却是不信,而是转头问了陈瑾道:“苏浅已非我朱家媳,既与我们朱家一刀两断,为何她还敢出现在我朱家人面前?更敢伤人?”
听听这质问的话,完全就是想定苏浅罪的意思。
陈瑾听着也不气,福福身道:“外祖父,此中事外祖父既然不曾查明,实不该轻下断言。”
指出朱贲一番话中多有不妥。
朱贲猛地转头,瞪大眼睛怒视陈瑾,陈瑾不为所动,“正所谓捉贼拿脏,捉奸拿双。浅浅易懂的道理,外祖父再心急舅舅,亦须牢记。”
“你是在教我做事?”朱贲想到事起之因是为何,朱家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又是为何?
陈瑾脱不了干系!
出口之言自是不曾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