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陈瑾收好什么的,陈瑾一顿。上辈子顺帝并没有给她这样一块东西,这辈子倒是因为一桩接一桩的事,让顺帝觉得陈瑾要面临危险?
也是,上辈子陈瑾一心一意帮着陈衍,陈衍很多事都瞒着顺帝,顺帝如何能想得到陈衍竟然是那样的人。
原以为陈瑾一心为陈衍,陈衍必不会让陈瑾受委屈吧。有兄长护着的陈瑾,如何还需要别的退路?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陈衍是陈瑾亲自动手拉下马的,如今陈瑾是连亲外祖家和夫家都一并得罪。
陈待和陈德,不管将来他们哪一个继位,和陈瑾总是隔了一层肚皮。且连陈衍这样的亲兄长都能算计陈瑾,陈瑾一心只挂念着大齐,吃多少苦,受多少罪,都不曾考虑自己。
顺帝面对这样的陈瑾,如何能不想想该怎么才能对陈瑾好,保住陈瑾。
陈瑾读懂了顺帝这一番安排究竟为何,朝顺帝福身拜谢道:“谢父皇。”
“你啊,不必谢。”顺帝对早年于他有救命之恩的后人都能处处为她安排周全,轮到自家的女儿,费心为大齐着想,不曾想过给自己留下后路的人,他如何舍得不多为她安排。
陈瑾握紧令牌,朝顺帝道:“那我去见母亲,出宫再去见舅舅。”
听听陈瑾说话,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忙。
顺帝显得有些无奈地道:“好。去吧。”
除了这句话,顺帝能劝的都劝了,其余话,自不必再多言。
“令牌一事,只你知我知,不可让第三人知道。”虽然让陈瑾自行离去,顺帝还是再叮嘱了一句,只怕陈瑾年轻,不小心着了什么人的道,把这保命的东西都告诉别人。
陈瑾笑道:“难道父皇眼里,我竟然是这样一个傻子?”
还能把自己手里的底牌全都告诉别人?
顺帝看着陈瑾沉吟了半响道:“如今看来是不傻。我只怕你将来中了旁人的计,尤其是司徒安之。”
要说别的人陈瑾还不了保证,论到司徒晋,陈瑾斩钉截铁地道:“这一点望父皇放心,我纵然中谁的计,也绝不可能中他的计。”
若不是知道顺帝不会答应,陈瑾真想让顺帝把司徒晋的脑袋砍下来。
顺帝仔细地打量了陈瑾一番,也对,陈瑾和司徒晋虽然成亲,该算计司徒家的时候陈瑾不曾手下留情,处处要司徒家付出代价。看起来陈瑾是恨不得让司徒家脱下三层皮。
想来,司徒晋在旁人处无往不利的魅力,在陈瑾处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你须得保持这份清醒。男人想让女人对他死心踏地,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真心假意,三分真都能做出十分,尤其像司徒安之这样的人物。想想你姐姐,被迷了心窍一般,就算被司徒安之拒绝,账也只记在你一人身上。”顺帝越说越是觉得,陈瑾确实得好好地防备司徒晋。
陈瑾笑了,“那你答应让我嫁给他?”
顺帝听到这话,轻轻地挑了挑眉头,“若不是你点头,朕不会硬逼你嫁给他。司徒安之这样的人,是个好苗子,用得好,必为国家栋梁,反之,用得不好能毁了我们大齐江山。”
这一点不得不说,顺帝确实有识人之能,看人挺准的。
“你清醒,知道像司徒安之这样的人,他的真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他为我们所用。”顺帝是看重这一点,这才让陈瑾嫁给司徒晋。
只是之前觉得陈瑾和司徒晋之间无须他过于操心,毕竟司徒晋接二连三的表态,看起来似是能为陈瑾不惜一切。顺帝清楚,有些事司徒晋是无力回天,所以才会顺势而为。
所谓的为了陈瑾不惜一切,不过是骗人的话,真要是信了他,命都要丢了。
顺帝不信,也是担心陈瑾万一信了呢?
为防万一,还是应该先跟陈瑾说一说,好让陈瑾保持清醒,永远也别信司徒晋的所谓深情。
“父皇说得对。剑在手,是刺自己还是刺别人,才能由我们自己来掌握。”陈瑾由衷佩服顺帝对司徒晋的定义,她在最后能接受嫁给司徒晋的事,无非是因为司徒晋缠得太紧,还有想利用一二司徒晋的心思。
看看他们大婚当日发生的事,陈瑾是觉得连上辈子受的气都一并找回来了。
顺帝听着陈瑾附和,心情自然极好。眉开眼笑地道:“你牢记这回事,那就很好。”
陈瑾郑重地道:“只要我一日活着,永不敢忘。”
司徒晋上辈子做到何等地步,再没有人比陈瑾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