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话陈瑾确实给不了顺帝。见两位兄长的事,陈瑾知道不急于一时,也不能拖得太久。
“殿下。”正好这个时候容未行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奉于陈瑾面前,陈瑾拆开一看,可见心情大好。
“好!”一个好字,引得容未抬眼看了过去。
许久不见陈瑾这样欢喜了,这是怎么了?
“你看看。”陈瑾心情好的原因,完全可以让其他人一道欢喜。
容未得陈瑾一句话,马上接过陈瑾的信,仔细一看,“马夫人果然是奇女子。”
陈瑾笑意不减,“这是自然。若是当年进宫的是姨母,如今......”
依马夫人的聪明,顺帝未必不会破坏平衡,封这一位为皇后。得马夫人相助,顺帝不会比现在难。
话可以说,却不必完全说全,容未定能明白。
“女子立身之根本,世人皆道在父在夫在子,从未有人道在自身。果真我们女子就该任人摆布,让人任意轻贱吗?
“我用行动向姨母证明了,我想做的事,要做的事,并不是一时兴起,对我来说,我想要这个世道更好,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我可以的,她一样也可以。”
陈瑾去一趟江南,用自己的行动向天下人证明,她这一位公主不逊于任何男儿,谁要是敢轻看了她,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马夫人因四皇子妃马氏的事,或许会在心里觉得陈瑾心硬,然陈瑾对马氏所为,难道不是为了长乐?
为了长乐,陈瑾可以和兄长翻脸,不在意陈家因此遭受多少非议,马夫人从心里一直希望能有这样的家人,可惜啊,朱家人不信她,马家人也不信她,自然两家的人也从来不曾想过庇护于她。
桩桩件件,点点滴滴,都让马夫人无奈,她唯有独善其身,原以为这样至少可以护好儿女。
不想最后她连儿女都教不好。
马氏所为,于马夫人看来何其心狠,若不是顾及于皇室,马夫人宁可亲手杀了马氏。
好在,陈瑾当日同她说过一番话,也用行动向马夫人表明,陈瑾所言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真切切有此心。
女人,既然注定了里外不是人,倒不如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是以,陈瑾得了马夫人回复,马夫人道愿意和陈瑾一起,朝共同的目标前去,活出真正的自己,无须依靠任何人而在这个世道立足。陈瑾便开始准备。
这不,她和马夫人一道出手,开一处绣坊,专门收留老弱妇孺。
人收下了,并不是一味养着人,而是教他们手艺,让他们可以在这个世道立足。
江南去岁的事,令不少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无处安身。
绣坊,虽然那是陈瑾打着做生意的旗号收留人的,人要收留,生意也得做好。
这不,绣坊蒸蒸日上,马夫人是又跟陈瑾提了可以扩大规模。
女子得善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男人有这样的作为为世人所称赞,女子亦然。
以名而起,行商之道,可令天下不敢轻视,再有陈瑾这一位公主在背后撑腰,等闲之人想冒犯,须得想想他们担不担得后果。
容未先前就知道陈瑾和马夫人一起准备绣坊,为了把生意做好,陈瑾更是埋头画了不少的花样,原希望可以以新颖为主,引人争抢。
事实上陈瑾做到了,现如今的绣坊,尚无人知幕后的主家是陈瑾,已然在城中引起轰动。
“备墨,我给姨母回信。”陈瑾看到了成果,心情好,针对下一步,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倒是可以和马夫人的打算相结合,只是应该更勇敢一些。
容未得令,立刻去办。
司徒晋下朝回来,难得听见陈瑾正在院中轻快地哼着小曲赏雪,这样的曲调,上辈子陈瑾未嫁他时,于宫中他听过不少回,每回都是陈瑾心情上佳的时候。
可是后来,自从嫁给他之后,他却再未听过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听见一回。
倒也让司徒晋纳闷了,何事竟然让陈瑾的心情如此之好?
“驸马。”司徒晋踏雪归来,一旁伺候陈瑾的人,都被陈瑾的好心情感染了,脸上都是笑意,但在看到司徒晋时,又赶紧收敛了笑容,似是不希望司徒晋看到她们的欢喜。
司徒晋瞬间感觉到一阵抑郁。这种感觉,如同他是破门而入,坏了这大好气氛的那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用他们的表情在无声地告诉他,他们不欢迎他。尤其是陈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