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知其理,深陷其中者,几何也?
若不是看着陈瑾和司徒晋的气氛极其僵硬,瞧着是陈瑾不肯让一步,顺帝也不会教陈瑾。
“你们已然是夫妻,有些事无法避免。看来,朕还是得寻一个人同你细细说说此事。”顺帝虽然清楚陈瑾嫁给司徒晋是为了大齐,诚如他所说的,司徒晋这个人,既要用,也要防。
陈瑾一味和司徒晋不痛快,最后最不痛快的人定是陈瑾。
如此极是不妥。
陈瑾好奇极了,顺帝要给她寻个什么人细说此事,没来得及问,顺帝却是将人打发了。
“去见你两位兄长的事不急,暂时放一放。你才大婚,先歇几日。”顺帝甚至在陈瑾走之前,又特意叮嘱了一句,让陈瑾不用急着去做其他事。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你的话我也不敢不听。
陈瑾乖乖地回了公主府,啊,司徒晋被顺帝留下了,这对陈瑾而言自然最好。她确实不怎么想看到司徒晋。
午后,陈瑾就知道顺帝要送她的是什么人了。
一位风姿妖娆,妩媚风情的三十来岁模样的女子。未语人先笑,露出两个酒窝,眼波流转,媚色入骨。
哎哟,饶是同为女子,陈瑾都在一瞬间酥了骨头,更别说若是男人们见着该是何等反应。
“殿下。”媚人的这一位,姿态亦带着几分惑人,举止投足间都在惑人,陈瑾不得不说,顺帝送她的这一位实在是妙人。
随后,陈瑾的第一反应是,顺帝手底下有这样的一号人,面对宫中的妃嫔们,该是如何的衡量?
罪过罪过,她倒是好奇这事儿了。
“奴素华拜见殿下。”这一位自我介绍,素华二字,同其人其态,截然相反。不过,给人极大的反差感,何尝不是另一种魅惑。
“父皇让你过来为何?”陈瑾也不摆架子,抬手让人起来,虽是明知故问。何尝不是给素华机会,开始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素华对陈瑾这位公主那是闻名久矣,如雷贯耳,听着陈瑾明知故问,她自明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因顺帝之故不得不碰面,陈瑾明显不喜欢绕弯子,也不想让素华绕太多的弯子才能开始完成她的任务。
这让素华的笑意更深了,“殿下不喜于驸马吗?”
笑归笑,素华更是一眼看出陈瑾的情况,两人已然大婚,陈瑾还是完壁之身,这其中若说没事,谁信?
陈瑾直白,素华更直白。
“此话从何说起?”知素华在试探,但这句问话实在有些唐突,陈瑾自也不会一开始就亮出底牌。
她也得看看素华到底有没有本事是吧!
素华的目光落在陈瑾身上,“殿下依然是完壁之身。”
就算被人看出来,陈瑾的理由也相当充足,“司徒家辱我,难道我该当作从未发生任何事?”
啧啧啧,这位公主的气性是真大。可她有这个资本不是吗?
且,女子若不自强不息,男人更不会把女人当回事。
“张弛有度,方能长久。其中道理,殿下定明白。陛下派奴前来,亦是此意。”当爹的人想是更清楚陈瑾的性子。正是因为清楚,故而才会派素华来,只为让陈瑾能够顺理成章完成一些事,不至于落人把柄。
既为夫妻,却无夫妻之实,纵然司徒家原本有错,司徒家已然为他们的错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陈瑾若是一直不让司徒晋近身,便是陈瑾的错,司徒家自可以此发难。
夫妻间的事,非不得已,是没有人愿意闹大。
只是陈瑾和司徒晋之间,成了夫妻而无夫妻之实,长此以往,因陈瑾之故而令司徒家损失惨重的司徒家,必将发难。彼时便是要将此事闹大,陈瑾有理吗?
人若无理,自是气弱。
大齐已然是多事之秋。事至于此,稍有不慎,必将为大齐带来灾难。陈瑾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能不在意大齐存亡与否?
素华能明白顺帝之意,陈瑾这样的聪明人,想是也想明白了,自然知道接下来她究竟该如何。
“好,继续。”陈瑾不得不说素华这点到即止的一番话,颇是让她满意。
她和司徒晋之间,做不到一辈子的泾渭分明。纵然她想,司徒晋费心娶她,也不会一直忍着不碰她。
忍得一时,忍不了一世。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她比谁都更清楚,司徒晋并非清心寡欲之人。
陈瑾不至于打主意让司徒晋一辈子不碰她,她却确实一直在想着如何拖,拖得越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