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耿昌从顺帝处所得到的命令,都是乖乖听陈瑾的话,好好办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陈瑾。
但是耿昌也清楚,现在父女情深的这对父女,并不代表将来永远都会父女情深。
陈瑾看似不对耿昌有丝毫的设防,其实在心里清楚知道,耿昌毕竟是顺帝的人,如果有一天顺帝要耿昌对陈瑾下手,耿昌也必须照办。
然而陈瑾自问问心无愧,当然也不在意任何人对她的监视。
现如今汾阳公主遭遇危机,险些被人害了性命。
陈瑾被人提醒,前来阻止。当务之急要做的是查出幕后的人。
陈瑾已经得到陈待的提醒,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差的却是证据。
证据,不管是人证物证,越多越好,拿到的越多,越能让幕后的人最后无可反驳。
“康乐,如果你有为难的地方,这件事不如交给我来。”汾阳公主细细一想,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陈瑾抬起头和汾阳公主对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最难的局面早已过去,我现在没有什么事做不得。”
此言不虚,陈瑾早已不是那还需要三思再做决定的人。
最难最难的局面,陈瑾早已度过,如今陈瑾很清楚的知道,她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汾阳公主心疼的看着陈瑾,却也知道,陈瑾从插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了取舍。
“公主,早朝散了。”在陈瑾忙着处理汾阳公主府上事宜的时候,早朝为了陈瑾的事吵的天翻地覆,如今也终于有了结果。
全玉嬷嬷在公主府候着等消息,结果一出来,急急忙忙的赶来汾阳公主府,向陈瑾禀告。
陈瑾示意全玉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司徒郎君治家不严,教妻不善,辞官致仕;司徒府愿意捐出半副身家,以赔司徒夫人失言之罪;且司徒夫人已然魔障,从今往后必在府上安居,再不会出入朝堂。”全玉赶紧把朝堂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陈瑾。
这所谓的司徒郎君指的当然就是司徒永。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司徒永既然退得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但从今往后,这一位不再出入朝堂,而只居于司徒晋的身后,也未尝是一件好事。
司徒晋这样的人物,真正由他总揽司徒府上的大权,便意味着,从今往后所有绊住他的司徒家的人,都会被他一一除去。
在陈瑾看来,其实不管是司徒永或者是司徒夫人,都可以说是司徒晋的阻力,毕竟他们的想法各不相同。
在很多事情上,司徒晋相对要高瞻远瞩,毕竟有上辈子的经历,司徒晋很清楚朝堂的变化,更懂得顺帝的心思。
看看司徒家现在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在符合顺帝的心思上行事的?
“司徒安之,果然是司徒安之。”陈瑾一直视司徒晋为心腹大患,实在是因为这样一个人的确难以对付。
但凡他们有一丁点的松懈,这一位立刻会捉住这一点松懈,卷土重来。
全玉听着陈瑾的话,抬头偷偷的看了陈瑾一眼,陈瑾马上明白,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但说无妨。”陈瑾自问从不吃人,对身边的人也算是温和。全玉是在宫中见惯了世面的人,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自然让陈瑾见不得。
“陛下道,司徒安之是公主的驸马,公主和驸马方才大婚,不宜分居两地。驸马往后住在公主府上,若是想念父母了,时常回去看看便是。”全玉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因为顺帝不懂得陈瑾的心思。
伺候在陈瑾身边,这些日子全玉他们算是看明白了,陈瑾的确不喜欢司徒晋,对于这位驸马可有可无。
偏偏顺帝不这么认为,而且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要把司徒晋和陈瑾凑一块,恨不得他们日日相伴,形影不离。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父皇说的没有错,司徒安之已经是我的驸马,我们不和离,难道我还能让他,从今往后不再踏足公主府一步?”陈瑾比谁都更清楚,这样的结局都在预料之中。
顺帝的确喜欢司徒晋,甚至在司徒晋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态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越来越喜欢司徒晋。
司徒晋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既懂得顺帝作为君王的喜好,也清楚顺帝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护之心。
如何拿捏住这两样尺寸,让顺帝对他欢喜之极,上辈子的司徒晋做得很好,这一辈子只会更上一层楼。
“你和司徒家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就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跟司徒郎君相处?”比起全玉含蓄的表态,忧心陈瑾将来和司徒晋怎么办。当然还是汾阳这位过来人,又是姐姐的人将话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