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就算朱嫔和陈衍算计陈瑾,为了达到拉拢司徒晋的目的,然这样对陈瑾有什么坏处吗?
陈衍得了司徒晋相助,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将来,他会是皇帝。
作为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难道不比异母同父的兄弟登上皇位,更让陈瑾为天下所敬所仰?
不论权势,只说司徒晋的相貌和为人,京中多少女子对其趋之若鹜?
若不是因为司徒晋心如顽石,非寻常女子可动摇,早被人抱走。
让陈瑾得了这样一位好郎君,陈瑾吃什么亏?
偏偏陈瑾对于他们的这些算计,竟是全然不能容。
与他们完全是撕破脸的闹,恨不得毁了陈衍。
朱嫔每每想起此,心中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再加上现在看到陈瑾这不悲不喜,仅仅是不得不为之的态度,她心里攒着的火不断往上冲,不善之言待要脱口而出。
在她身边伺候她多年的人,一眼看出朱嫔有话要说,更害怕朱嫔说错话,连忙道:“时辰快到了,娘娘还是先送公主出嫁。”
不断地朝朱嫔打眼色,无声地提醒着朱嫔。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和陈瑾起了争执,反而让顺帝心生不悦,对现在的局势更加不利。
朱嫔纵然怒火滔天,最终还是被安抚下来,事成定局,不管陈瑾喜欢不喜欢,只能嫁给司徒晋。
无论陈瑾笑或是不笑,今天都是她出阁的大喜日子,顺帝必然派人盯着,当然,盯的绝不是陈瑾,而是她自己。
现在的朱嫔绝对不能有半分差错,但凡露出一丁点对陈瑾不喜欢婚事的意图,顺帝第一个饶不了她。
越想,朱嫔越是惊心,最后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没错没错,旁的事都没有关系,只要陈瑾的婚事得以顺利进行,解决这一件大事,也保全了她的颜面,有些事以后再慢慢跟陈瑾算账。
不断的安抚下来,朱嫔也终于咽下了心中那口恶气,命人为陈瑾盖上红盖头。这就让人送陈瑾出嫁。
走出陈瑾的闺房,看到门口的人不是亲生儿子陈衍时,朱嫔的脸色微微一变。
婚事,陈瑾考虑朱嫔毕竟是她的生身之母,断然不可能将她的婚事交给别人来操办。如此一来,在顺帝处也落得一个她不依不饶的印象。
而且,比起朱嫔一心一意为了陈衍,不惜将所有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还有可取之处;陈衍反而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心为他谋划的朱嫔身上,真真是狼心狗肺。
虽然陈瑾需要人为她送嫁,却也不是非陈衍不可,纵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那也是兄长。比起给陈衍机会,让陈衍有机会能够对付旁人,陈瑾更乐意欠别人的情,再慢慢还。
是以,今日送陈瑾出嫁的是二皇子陈待、三皇子陈德。
陈待年龄比陈衍稍长三、四岁,看起来温文如玉,与世无争,十分内敛。
在陈待旁边的是三皇子陈德,唯唯诺诺,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谁。不过好在看着陈瑾出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显然也为陈瑾大婚而高兴。
“父皇在正殿为妹妹送嫁,我们兄弟送妹妹过去。”陈待走过来,朝朱嫔说了一句。
不管朱嫔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心中有多少不悦,这一刻还是只能颔首。
诸事既是顺帝决定的,由不得朱嫔喜或是不喜。
陈待和陈德与陈瑾拜别朱嫔,便往正殿去。
顺帝一身朝服在上,看着陈瑾行来,而在他面前站着的正是司徒晋。
直到陈瑾走来,顺帝望向司徒晋,轻声道:“朕将朕的康乐公主交给你,往后你定要好好地待她,绝不能欺负了她。”
司徒晋同样是一身喜服,与顺帝郑重作揖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康乐,记住了,无论是谁,我们陈家女绝不任人欺辱。”顺帝同陈瑾所说的话,直接了当,就是给陈瑾无尽的底气,好让她记住,她的身后站着他这个当爹的。
“父皇放心。”红盖头下的陈瑾眼眶微微泛红。
上辈子顺帝同样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声声叮嘱都是担心陈瑾被人欺负了。
他是拼尽全力想让陈瑾能够过好的。只是千算万算,终是算错了。养出一个不像样的儿子,最终别说护不住陈瑾,就连江山也被他毁了。
“你们送康乐出嫁。”顺帝看不到陈瑾的脸,也知道陈瑾这会儿绝不会好受,板起一张脸跟两个儿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