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公主府邸设置妥当,须得择一个黄道吉日,这就齐家搬入。
在此之前,汾阳公主有意居于宜佳之后,等着宜佳搬入公主府后,这才悄悄地搬家。
陈瑾不得不说,汾阳公主是个聪明人,守得住分寸,更能不生怨恨,难得。
上辈子的汾阳公主啊,直到顺帝驾崩后,她晋为长公主,这才被赐下公主府。那时的顺帝似是完全忘记了,他除了宜佳和陈瑾外,另外还有一个女儿。
陈瑾得了顺帝的疼爱,无法怨恨顺帝对旁人冷漠,只能尽可能的多帮汾阳公主一把,但陈瑾的事从来不少,况且一提再提,顺帝一直不答应赐汾阳公主府,陈瑾又还能如何?
好在,这辈子终于早早为汾阳公主争取了府邸。陈瑾得说,宜佳在关键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与此同时,司徒府送上来的请帖已然不止一封了,然而陈瑾看着不断送到面前的帖子,依然不为所动。
还是容未提醒地道:“殿下,凡事不宜过度,你总是要嫁入司徒家的。”
“若是现在这门亲事能作废,我求之不得。”这就是心里有没有司徒家的差别,陈瑾压根不想跟司徒家的人好好相处。尤其在司徒夫人失礼之后,她更是可以捉住这个理由,完全无须再理会司徒府送来的帖子。
陈瑾的宣告,容未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才是。
想劝吧,观陈瑾对司徒家的人那态度,完全不打算和司徒晋好好过日子,那这门亲事为何而结?
纵然心下有疑惑,容未亦明白,这两族联姻一事,从来都是不同寻常的。不管喜与不喜,其中的内情也不是她一个宫女该多问的。
“殿下,你与司徒郎君大婚已然在即,今若是不予司徒家面子,来日大婚,他们怕是要动些手脚。”容未还是得再提一句,世族中欺负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能让你有苦难言。
陈瑾如今连一丁点面子都不给司徒氏,将来司徒氏未必不会以牙还牙,彼时......
“他们最好动手脚。”可惜,陈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甚是期待他们司徒家,果真动手,让她不痛快。
容未从陈瑾的笑容中看出了端倪,却更觉得头痛无比。
这还没成亲呢,双方斗得不可开交,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但一想这皇权和世族何时消停过,现在不过是因为司徒家不喜于陈瑾,而陈瑾亦不喜于司徒家,因此才会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罢了。
“殿下,汾阳公主送了一封信。”耿昌在容未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行来,禀告一句,也将信与陈瑾送上。
陈瑾取过一看,微微一愣。
汾阳公主送来的信中写道,司徒家一再送帖子,陈瑾都不理会,这就送到汾阳公主手里了。汾阳公主不是陈瑾,自然没有陈瑾的底气,司徒家有请,她是不管想去或是不想去,都只能去。
于信中,汾阳公主只是提醒陈瑾,她与司徒家的事是她和司徒家的事,同陈瑾并无干系。无论汾阳公主在司徒家发生什么事,陈瑾都不必理会。
有些冷眼汾阳公主受过了,不在意再多一些。
她知道陈瑾和司徒家你来我往,已然在不断交锋,也清楚双方的相争相斗,皆是要分出一个胜负,她也明白,陈瑾现在占尽上风,若不是因为司徒家束手无策,也不会对她出手。
陈瑾不必理会此事,只管按她原本的打算,欲如何行事,且如何行事。
汾阳再不得宠,依然是大齐的公主,若是司徒家敢对她不利,第一个容不下他们的人必是顺帝,陈瑾且放宽心。
写信送与陈瑾的汾阳,只是想告诉陈瑾,有些事她可以自己做好,陈瑾无论从谁人的嘴里问出多少事,都不必理会。
汾阳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虽不能和陈瑾肆意张扬相比,亦断不是旁人可以随意欺负的。
陈瑾当然相信汾阳不是好欺负的人。势不如自当蛰伏,也该知足,但若有人损及家国天下,汾阳是大齐的公主,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封信送到父皇手中。”陈瑾觉得,汾阳信中分析朝局井井有条,知事而无所畏惧,这样的人,如何不该让顺帝知道?
顺帝虽然养出了如陈衍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儿子,也有知恩图报,明事知理的女儿。
像陈瑾这样的不算是异数!
耿昌一顿,还是极快地接过。
司徒家,也不知这一回是不是一样的犯蠢,陈瑾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