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是不甘心的,这么多年他呕心沥血,只为了大齐江山能够稳定。没有想到,终究,还是没能完成祖宗的托付,没有培养出合适的继承人,江山天下,未来是何结局,已经可以预见。
“父皇!”宜佳听着顺帝的话,自是惊心。
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倚仗在哪里,可她总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以为终是可以如她所愿。
顺帝拉住宜佳的手,“宜佳,你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一直都是肆意洒脱的。朕对你的期望,也仅是你这一生能够快活,能够幸福。得不到司徒安之,对你果真就那么重要?哪怕为此,你连我们陈家的颜面都可以置之不理?”
作为一个父亲,顺帝对女儿多是放纵,因他从来没有指望过女儿能为他做成什么事。
他只想宠女儿,让她一辈子高兴快活的过日子,便够了。
一个陈瑾实属意外,陈瑾自小聪明,她并不与宜佳相争太多,不在意衣裳首饰,反而更喜欢朝堂上的事,同时总能为顺帝带来意外之喜。
不得不说,因为陈瑾,顺帝觉得他对女儿完全没有要求,却也可以有所条件。
“不是的父皇。没有大齐江山,没有父皇的宠爱,我都明白,我什么都不是。我也想让大齐好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大齐好。”宜佳低下头,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想帮却帮不上忙,这一点上,宜佳是羞愧的。
“想要大齐好,你们兄妹齐心,一致对外,我们大齐自然就会好。这是最简单的事,你能做好吗?”顺帝不指责宜佳,也不说今天的事,究竟她和陈瑾谁对谁错。
宜佳岂会不懂顺帝言外之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难免让宜佳觉得顺帝就是偏袒陈瑾。
她不懂的那些事,陈瑾是懂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想到这里,宜佳嘟起嘴。
顺帝显得有些无奈地道:“看,你现在肯定在想,朕不过是寻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偏袒康乐。”
“难道不是?”宜佳反驳,她进宫是来告状的。陈瑾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就连陈瑾身边的人都敢对她出言不逊。
“你今日和谁一起去的?为何进宫告状的却只有你一人?”行吧,既然不能善了,顺帝只好细细地跟宜佳论清楚了。
当爹的人,若是不想女儿总闹事,确实不得不想想如何跟女儿把话说清楚。
最重要的还是女儿须得听进去,也愿意守一守规矩。
“我,我......”来告状,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本就是理所当然,只是宜佳总是不愿意承认,她所信任的人,其实从来不的把她的心情放在心上。
“司徒家,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他们愿意对你好,更多是因为你能为他们所用。”宜佳这样的身份去对付陈瑾,不管最后是宜佳赢还是陈瑾赢,丢脸的都只能是陈氏,是顺帝。
司徒家乐得她们吵闹不休,最好让天下人都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大齐的公主,不过是笑话。
“然而他们要用你,当你被针对时,他们并不会因此拉你一把,只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踩在泥里。
“你想让他们帮你不是不可以,但你想过,这么多年他们帮过你什么吗?”
顺帝无可奈何,面对不聪明的女儿,指望司徒贵妃这样一个一心偏着司徒家,以为司徒家才是她倚仗的人,跟宜佳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绝不可能。
“我想嫁给司徒晋的时候,他们帮过我的。”宜佳被问得有些难堪,好在很快反应过来。
“你如愿了吗?”顺帝不好忽悠,只问宜佳结果如何。
“父皇明知故问。现在和安之定下婚事的人明明是康乐,这还是父皇亲下的诏书。”宜佳很是委屈,旁人欺负她也就算了,就连自家的父亲也总往她心上扎刀。
顺帝叹一口气道:“所以,他们只是不断地告诉你,他们会帮你如愿,事实上却没有真正帮你做成任何事。”
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宜佳否认。
但宜佳却不肯就那么认下,所有事的过错都在司徒家。
“要不是康乐,我未必不能如愿。都怪康乐。”宜佳说到这里很是怨恨,要不是理智尚存,更难听的话她都要脱口而出了。
顺帝却正色同宜佳道:“你要明白一点,是司徒安之求娶康乐,康乐随时可以作废这门亲事,难道这样还让你觉得一切过错都在康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