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将查明的事情上呈顺帝时,顺帝倒是唤来了陈瑾,“司徒安之此人,着实了不起。”
看把案子查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没有半点徇私舞弊之举。
“否则如何能让父皇赞不绝口,委以重任。”陈瑾不忘把顺帝一并奉承上。顺帝可不是寻常人,否则就司徒晋拒绝娶宜佳这事,早就该被朝廷所弃。
“事情办得好了,该不该赏?”顺帝被陈瑾拍得通体舒畅,亦想起另一回事。
陈瑾疑惑地望向顺帝,无声地询问顺帝所指何意。
顺帝道:“你与司徒安之的婚期用来试探,如今目的算是达到了,既然如此,还是早日成婚。否则外头的流言蜚语对你百害无一利。”
未出嫁的公主居于宫外,与母亲不和,就算朱嫔现在安分了,不敢再寻陈瑾麻烦,总有那不安分的人总是说三道四,不乐意见旁人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顺帝不想让陈瑾受委屈,如此当如何?
早早让陈瑾成婚,成了婚,这宫里进不进,理不理会朱嫔,便无人多管。
当然,顺帝还想到另一层,江南的事,三月之期就到了,结果如何顺帝心里没底,这时候也该拉拢一波人,或者,转移注意力。
挑了挑眉头,陈瑾只问:“司徒安之所请?”
差事办得漂亮的人,若是在顺帝面前表现出情深意重,更是欢喜得想与心上人相处,还真是让顺帝无法拒绝。
“你若是愿意便依他,若是不愿,且让他等着。”顺帝不曾正面回答,只看重陈瑾的心意。陈瑾乐意,此事可为;若是不愿意,陈瑾乐意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陈瑾微微一笑,“都听父皇的。”
顺帝愿意尊重陈瑾的意愿,陈瑾心中有数,但这门亲事必成,早与晚成婚,不过是因时因势而定。
司徒晋这一回出手自己斩下自家的助力,就这样还能让司徒家太平,本事不小。
既如此,顺帝愿意犒赏司徒晋,也是为了让司徒晋以后更好用,为君之道,驭人之术,不能一味压,更得赏以激励,陈瑾懂得这个道理,也乐意配合一二。
顺帝仔细观察陈瑾的神色,陈瑾依然面带笑容地道:“父皇放心,我乐意的。同意这门亲事,早就想过要与司徒安之成婚的,是早还是晚,得看司徒安之。”
若是司徒晋事情办得漂亮,能让司徒家上下如鲠在喉,寝食难安,陈瑾看着高兴,也乐意与司徒晋早些成婚。
这回,顺帝看出来了,陈瑾言语中并无半分勉强,看来真乐意。
“再早也得下半年,待你及笄之后再说。你的嫁妆也得准备。只是......”陈瑾的婚事总得要让人操办。
朱嫔现在跟陈瑾说是水火不容都不为过,顺帝不乐意陈瑾受委屈,要是让朱嫔来操办陈瑾的婚事,能不让陈瑾受委屈?
“我的婚事自然是由母亲来办。”陈瑾就不这么想了,朱嫔最近挺老实的。她明白了,陈瑾从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主儿。她要是真敢让陈瑾没脸,只会让顺帝更不留情地落她的脸。
朱嫔绝不是蠢人,否则就不可能与司徒贵妃分庭抗礼这些年。
只是陈瑾这个变故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太大的变故让她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现在陈瑾让她清醒过来,想必她知道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做事。
亏待女儿的后果是让儿子买单。朱嫔只想如何挽回在顺帝处丢的好印象,而绝不会变本加厉,让陈瑾不痛快。
顺帝有那样的忧心,也以为陈瑾不见得会乐意再见朱嫔。
陈瑾和朱嫔说的话,早已一字不落地传到顺帝的耳朵里,他知道陈瑾只是一直都在忍着朱嫔而已。
但不得不说,陈瑾能主动提出让朱嫔主理她的婚事,让顺帝很是满意。
不管陈瑾再怎么不喜于朱嫔对她的算计,朱嫔是陈瑾的生母这一点,谁都无法抹去,陈瑾能记住这一点,顺帝很是欣慰。
“好。”顺帝满意了,又怎么会不如陈瑾所愿。
随后,顺帝从钦天临给的日子里挑了一个,下诏,陈瑾和司徒晋的婚事,定在十月二十六日,离此还有好几个月,足够好好操办。
与此同时,江南也终于传来消息,陈瑾破例提拔的官员,考核之后竟然全都了一个优。
这则消息让不少挽起袖子打算好好闹一场的世族们都一愣。
当然,他们还想问,顺帝何时派人下江南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