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个转眼,司徒晋把他们各家查了一个底朝天,看得出来这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样子。
有人上门求情来着,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司徒晋干脆利落地道了一句不见。
是啊,见来做甚呢。
事情就是司徒晋捅出来的,家里的人不把他的拒绝当回事,一意孤行,他若是不上些手段,岂不是让家里人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
司徒永这个当爹的人,面对儿子坚持不改初衷,气得不轻。
其实一下朝就狠狠地刮了司徒晋一眼,无奈司徒晋全然不在意,只与司徒永恭敬地作一揖,相送之。
不可否认司徒晋身后追随众多的人,一开始确实是冲着司徒家来的。但到如今,尤其是现在,司徒晋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再不是依靠司徒家。
也就是说,不管司徒永满意或是不满意司徒晋现在的做法,除非他要司徒晋死,否则便奈何不得司徒晋。
司徒晋啊!司徒永那么多的儿子里,哪一个能干,哪一个担得起司徒家,难道他心里没数吗?
正是因为明白,断然不会轻易毁了最叫他骄傲的儿子-司徒晋。
但是让司徒永就那么认了,任由司徒晋乱来,当爹的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啊!
“你与康乐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司徒永面对司徒晋仅是这么一句话,司徒晋抬眼望着司徒永,“父亲,这是陛下赐婚,如今也要定下婚期了。”
“那又如何?想成一门亲事不易,想毁一门亲事再容易不过。”司徒永冷笑地说,并不掩饰他对司徒晋的不满。
可是司徒晋不慌不忙地道:“若如此,我会把兄长们这些年做的一些事,告知陛下。”
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并非司徒晋会做的事。
面对他要达成的目标,他会用他的手段。
娶陈瑾的事,无论是谁都休想左右。
司徒永想跟皇帝斗,想长司徒家的脸,他有的是办法,却不该用司徒晋和陈瑾的婚事。
“你为了一个康乐公主,连你的兄长你都舍得?”司徒永一顿,他比谁都清楚,自家儿子做下的一些事,若是为外人所知,将会是什么后果。
司徒晋是想毁了司徒家!
司徒永怒不可遏,若不是还有理智在,这会儿怕是要冲上去揍司徒晋一顿了。
“舍得?有舍才能有得。我告诉过父亲,我和康乐公主的婚事,是我所求,父亲从未听进去不是吗?
“为了与皇家争气,你可以不顾我的喜与怒,父亲视我为何?
“既然父亲能舍得了我,为何又舍不得兄长?父亲不过就想争一口气,便是舍了司徒家又如何?”
司徒晋指出一开始舍弃他的究竟是何人。不顾他的意愿,也不管司徒晋跟他说过的话,只问自己的喜好,只要控制一切,也让司徒晋处于两难之中?
司徒永看着司徒晋眉宇间的坚定,一声声的质问,其实是在宣泄他心中的不满!
可是对于司徒永而言,和皇帝争争闹闹,这是常态,从前一直如此,以后也会。
若不是司徒晋出手,坏了他的计划,他会让皇帝自己毁了这桩亲事。
当然,现在的司徒永依然打算如此行事,便是要让顺帝亲自出面,废了这门亲事。
“父亲不必再考虑让陛下废了这门亲事,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定让司徒家为此付出代价。”司徒晋很清楚地知道,司徒永的软肋在哪里,亦懂得如此把握其中分寸。
威胁司徒永,或许让司徒永愤怒,但也会让司徒永清醒过来。
婚事是司徒晋所求,是他想娶陈瑾,并不是陈瑾非嫁他不可。
“你不喜于宜佳,为何偏就喜欢康乐?”司徒永确实生气,一个箭步冲上去,这就要给司徒晋一个耳光了,理智回笼,让他硬是将手收回!
“父亲扪心自问,宜佳能与康乐比?”司徒晋知道司徒永在装糊涂,他偏让司徒永清醒过来。
纵然同为公主,亦是顺帝的掌上明珠,然宜佳的性情,见识,甚至于胆量,拿什么跟陈瑾比?
在宜佳考虑如何和陈瑾争一支簪子,一件衣服的时候,陈瑾考虑的是如何令天下人才为朝廷所用。
宜佳总以为顺帝有好吃好喝好玩的给到她,便是对她的宠爱,却不知陈瑾在顺帝处,那是可以一起讨论安置朝廷重臣的人。
陈瑾更能为顺帝排忧解难,江南的事就是最好证明。顺帝对陈瑾的宠爱,并不如对宜佳那样肤浅,但绝对更要深沉。
“父亲要的是一个可以任由你来摆弄的妻,我要的是能与我并肩同行,懂我的妻。父亲道宜佳好,那是父亲所喜,但我所喜的是康乐,也只想娶康乐。”司徒晋无奈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