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待道:“你自小待我们都不错,虽然你出生的时候我们的儿女都比你大了,但你待你的侄子侄女们,一向一视同仁。”
陈瑾无奈地道:“我一视同仁,在兄长们的眼里,我这一视同仁也是挺让你们烦忧的。”
这个事,那也是无奈之举,陈待道:“老四可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平日没事能装得大气,暗里却是听风就是雨,我们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所以你知道当日在四哥府上出的事,也知道就算你这支箭的来历不明,你只要没有明言是四哥指使,只要是借此事来我这府上一趟,也是提醒我别忘了在父皇的面前提上一句,定要小心提防四哥下暗手。”
看看这一个个心思弯得,也是多亏这弯得好,若非如此,有何下场谁敢说?
陈待显得甚是高兴,同陈瑾爽快地承认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哥哥也是极难,对妹妹小有试探,亦是知晓妹妹是胸襟宽广之人,不会同我计较这点小事。”
关键时候可不得拍马屁,一定要让陈瑾高高兴兴的。
然而他这也太小看陈瑾了吧。
陈瑾抬眼半眯起眼睛盯着陈待道:“我若是同你计较了呢?”
陈待的笑容在这一刻凝结了,这脸上表情五颜六色的,着实好看得紧。
陈瑾就想看看陈待变脸时的样儿,陈待遇刺的事不会有假,至于谁做的就不一定了。
陈待能想到利用这桩事来到陈瑾的面前,这是想一举两得。
一则提醒陈瑾,陈衍此人,心眼比针还小。不达目的,为了翻身可以不择手段,要陈待和陈德小命这事,他做得出来。
二则是要看看陈瑾,对于此时出来争位的人是何态度。陈瑾的态度代表的就是顺帝的态度。
可惜了,他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陈瑾要跟他计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陈待表情都僵住了,陈瑾倒是无奈地一叹,“二哥其实不必如此。”
正为难该如何是好的陈待被陈瑾一叹身僵,陈瑾继续地道 :“你既然知道四哥为何败,也该以之为鉴。”
可不是吗?有了一个失败的人在前头顶了,有什么事能不清楚。
吸取这个人失败的经验,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陈待算是明白了,陈瑾不会仅凭他的几句话,就相信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要看他的表现。
也确实是如此,陈衍还是陈瑾的一母同胞的哥哥。陈衍敢做出无情无义的事来,陈瑾照样不遗余力,将人从他最想要的太子之位上扯了下来。
“我明白了。”陈待的确是明白,此番来也是要确定。现在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不愿在此久留。
“今夜叨扰妹妹了。”陈待站起来,这便准备离开。
“二哥慢走。”该说的话说完,该走就走。陈瑾客气的相送。
陈待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一桩重要的事,“司徒家的司徒夫人有意请妹妹过府参加宴会,宴会上的事儿,妹妹吃过一回亏了,定要小心些。”
此事陈瑾到现在都没有听说,也不知道陈待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既然放出话,断然不会有假。
“二哥提醒,多谢了。”陈瑾一笑应下。
上辈子陈瑾跟司徒晋有了夫妻之实,这样的事瞒得过别人,断然不可能瞒得过司徒夫人。
那时候的陈瑾九死一生,彼时这会还在宫里养伤,纵然司徒夫人想请陈瑾,朱贵妃和顺帝都会拦下,就没有这回事了。
眼下的情况有改变,陈瑾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宫外,独居于公主府内。
司徒夫人是个强势的女人,司徒家和朱家的血脉联姻,也是为司徒家所不喜的。
比起男人们再不喜都会藏着,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女人的顾忌就没那么多了。
尤其司徒夫人是长辈,也算是陈瑾未来的婆母,这样的一个人想出手为难陈瑾,除非陈瑾能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否则真是不难。
送走陈待,陈瑾也在考虑,究竟司徒夫人在这场宴会上会动什么手脚?
陈瑾也意识到一点,陈待的消息十分灵通,就连司徒家的事他也知道。
“二哥和三哥,我们还真是小瞧了他。”陈瑾幽幽一叹,这句话,想必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到顺帝的耳朵里,顺帝也会有此一叹。
陈待深夜来访,第二日一早,陈瑾刚洗漱更衣,却又听到有人来禀,“公主,马夫人求见。”
马夫人,必然就是四皇子妃马氏之母。
的确最应该来找陈瑾的人就是马氏的人,想想两日闹出的大动静,先是长乐从马车上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