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艾唯撤开手臂,自然地让她靠过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故作不解,“我们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合作的、敌对的……”秦淮指尖抵着下巴,稍一仰头,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可以做/爱的,陌路人。”
艾唯一愣,垂眼笑了。
这里距离杰菲尔德家在首都的住所并不远,大概只有十分钟出头的路程。临近晚饭时间,这里除了仆人外空无一人,管家说伯爵先生今晚外出,不会回家,艾唯淡声回答“知道了”,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吩咐说今天的晚饭推迟几个小时。
“为什么要推迟?”秦淮不解地问,“只有我们两个用晚餐。”
“先试试你的猎装。”艾唯从伯特手中接过那个衣袋,“如果不合适,可以尽快送去修改。”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秦淮跟在她身后进了卧室,艾唯反手关了门,将走廊上的一切声响隔绝在门外。
秦淮脱下披肩挂在衣架上,说:“我有猎装,可来的时候你没有提醒我。”
艾唯将花呢外套放在一边,拿起内搭的衬衫,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离开时过于仓促,但现在也不算晚,不是吗?”
“好吧,就算是这样。”秦淮刚要脱下鞋子,忽然意识到她还在房间里,于是礼貌地问,“艾唯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我不出去。”艾唯仔细地检查着手里的衬衫,语气稀松平常,“我帮你换。”
秦淮的手一顿。
两人隔着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秦淮放下拉开拉链的手,一挑眉:“你帮我?”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艾唯的话音与脚步声同时响起,又带着某种暧昧的信号,同时停驻在她身边。秦淮看着她的眼睛,手伸到身后,拉开了自己连衣裙的拉链。
失去支撑的衣物毫无阻碍地落在地上,她把昂贵的裙装踩在脚下,抬起手臂,在艾唯的帮助下,披上了那件衬衫。
第一次接触皮肤的衬衫触感微凉,艾唯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肩颈处,温度与洒满房间的灯光一样温暖,她稍稍低下头,将衬衫的衣领翻折理平,双手按在秦淮的肩膀上:“转过来。”
她的话在安静的空气中,如同在耳畔抚过的一朵云。秦淮依言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绸质衬衫的纽扣上。听见艾唯略微放轻了声音:“抬头。”
秦淮以为自己并不会扭捏,可此刻却莫名紧张起来,在艾唯伸手过来为她系纽扣时侧身一躲,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我其实自己可以穿。”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可以,”艾唯指节抵着她的下巴,“但是我想这么做。”
秦淮睫毛微微一颤,任她抬起自己的下巴,将她拨到身前的长发别过,手指从第一颗纽扣向下,再慢慢抚平褶皱,从肩膀,到锁骨,到胸口,到腰间。
她竟然不知道艾唯记住了她穿衣的尺寸——也或许艾唯是拿了她某套衣服直接让裁缝那量过——衬衫与马甲十分合身,贴着她腰部的曲线,带来轻微的紧绷感。
“坐在沙发上。”艾唯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秦淮缩了缩,此刻她双腿光裸,在艾唯目光之下,无端生出几分被审视的局促感,她没有动作,于是艾唯重复了一遍:“坐下。”
“好的,小姐,”卧室密不透风,被她注视,空气让秦淮脸颊发热,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直视艾唯的眼睛,“只要您愿意。”
艾唯弯了弯唇角,半跪在她身前,一手提起那条花呢马裤,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腕。秦淮顺从地任她牵着,相接的皮肤传来异样的温度,穿过裤腿后,白皙的脚踝上留下淡淡一圈红色,又在衣物的摩擦声中慢慢褪去,化作一抹残留的温热。
伯爵家的小姐像女仆一样跪地为她穿衣,她将脚踩在艾唯的膝盖上,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该有的优越,她看着艾唯柔软的黑发,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艾唯抬起头,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秦淮撑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蜷。
“看起来,你与柳小姐似乎聊得不错。”裤腿提到膝盖处,艾唯将她的不自在尽收眼底,再低头时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曲指刮了下她的腿侧。有些痒,秦淮情不自禁地将腿向后缩,被按住了脚踝,她蹙起眉头,反问:“所以呢?”
“所以……”艾唯并没有将裤子往上提,而是用拇指慢慢摩挲着她的膝弯,“你有问出什么吗?”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想要从我这里打探情报。”秦淮按住她的手指,俯身扶着她的下颌,“所以,我这里有什么您所不知道的东西吗?”
艾唯抬起头,手指从她指缝穿过,缓缓摩挲:“或许——这要等你说了我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