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漱玉早已乘船往南洋而去, 虽不知前路如何,但好歹逃过一遭。只是若朝中有容身之地,又何必远行。
贾敏想到了前世的女儿黛玉,若是能有去处,又何必寄人篱下,在贾家蹉跎时光。
这时却也有个上了年纪的夫人看不下去,她仗着自己年纪大一些,也想卖广安侯府一个好,本身又和广安侯府的老夫人有点亲戚关系。
只见一位头发几乎全白的夫人劝道,“林夫人若是有什么误会,总也不该在大喜的日子。”
这些个夫人们,如今倒是知道要劝一劝了。
苏妙伊只觉着虚伪极了,她在京中,不知明里暗里受了多少排挤。林家没有拉帮结派,这些夫人们自然也不会给苏妙伊什么面子。
明的不敢说,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是不少。
这也是贾敏宁愿动手也不动口的原因,骂两句又怎么戳得了痛处。
都是在京中贵妇圈混过的人,贾敏知道就算儿子官职尚可,但是儿媳这点年纪,又没个长辈护着,在这国公、侯爵满地的京城,必定受了不少委屈。
因得黛玉与张漱玉交好,排挤林媳妇的时候,广安侯府,可是出了大力气。
贾敏不好明说,只得借着张漱玉的流言作筏子,新仇旧恨一起算。
众人只听林家刚从南边回来没多久的夫人道,“正是这大喜的日子,诸位夫人都在,才好将事说清楚。这一两年我们做长辈不在京中,我家这几个孩子,倒是承蒙诸位夫人关照了,他日若有机会,必定重谢。”
林家的‘重谢’,众人看了看广安侯家的这一位,似乎有些不敢要。
她们这两年还真是淡忘了,贾敏可是连娘家人都狠得下心的人,才不会讲什么与人为善,不是什么软柿子,捏不得!
那些暗中给过苏妙伊小鞋的夫人们心中竟然开始掂量,下一次家中有喜事要不要请林家,若是这林家的夫人,一来便给她们送‘巴掌’那该如何是好?
因一时间没有人接话,贾敏只得看着脸都涨红了的广安侯夫人,笑道。
“我打夫人一巴掌,实则是为了候府好,你可想想编排到了我林家不假,林家只能打一巴掌,敬王府,可指不定是几巴掌了。”
广安侯府本来还想反驳,但是见贾敏把敬王搬出来,顿时就泄气了。她们原本以为是点后宅流言,可是贾敏竟然敢如此嚣张,必定是真有后手。
于是广安侯老夫人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却仍旧不敢反驳。
贾敏看着她脸上浮出了巴掌印子,觉得甚是解气,怪不得张漱玉喜欢动武,有些人若是嘴巴闲不住,就该叫她疼一疼,长一长记性。
现下贾敏最遗憾的是刚刚没有扇两个巴掌,叫她一边脸一个,对着出了印子,瞧着也更好看。
那边广安侯夫人已是气了个半死,却又听贾敏半点歉意也无,悠悠说到。
“夫人莫恼,过不了几日,您就会谢我这一巴掌了。”
“礼已经送到,我们这就走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将广安侯府寿宴搅和得差不多,贾敏就领着自家儿媳妇扬长而去。
至于要怎么收场。
那是广安侯府的事。
才回到家,苏妙伊终究是按捺不住,连忙问贾敏今日这般激进的意图。
“母亲……今日您,这是何意?”
苏妙伊知道贾敏这个做母亲的虽然不好惹,但也没有这等的暴脾气。
贾敏连忙安慰儿媳,笑道。
“一来呢,给你和你妹妹出气,再来,就是你父亲他们吩咐的,我照做就是,也不知他们后面又要演什么,说是要用什么激将法,叫我这做母亲的,豁出了脸,去激将呢!”
贾敏这么一说,苏妙伊就知道了林家父子大致的用意。
林瑾在知道妹妹要回来的时候就和她这个做嫂嫂的说过。
等敬王一回来,那些打敬王侧妃主意的人家必定一拥而上,若不然怎么会传出张漱玉和敬王有染的消息。
这就是要人觉着敬王府里王爷和王妃不是传言中那般伉俪情深。再往敬王府里塞人,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只要不是皇帝开口,他们想塞人就不容易,但若圣上见外面流言众多,真的给敬王安排侧妃,那可就棘手了。
如今且叫林家去激一激,广安侯府受了气,必定会把她们安排的事做了,且看哪家先露头。
于此同时,敬王专门跑到皇帝跟前哭委屈。
“皇兄,臣弟去南边,也算兢兢业业一趟,怎么回来了还有这等流言。广安侯府,当真是够厚颜无耻,分明是他逼着人跳了崖,竟然还攀扯到臣弟身上!皇兄可要为臣弟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