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公主翻了个身,又拉了驸马爷的手臂,只叫她躺得更舒服,迷迷糊糊到。
“你莫要闹我, 它昨儿晚上才闹了我一夜,且让我睡会儿。”
女官一看驸马示意她退下, 便也只能告退了。
“是……”
分明天还不热,身怀有孕的怡和公主身上火旺, 睡了一脑门子汗,又开始踢褥子。
驸马撑起半麻的手臂,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汗 ,又将她踢开的被褥盖好。
公主一觉睡到日头偏西,这才醒了神,终于知道肚子饿,又要吃东西。
可才用了点,又开始干呕起来,好在太医的药还有点用,她没吐出来,就是恶心得难受。
刚刚睡回来的精神头又没了几分,知晓敬王府回了礼,又抱怨到。
“即是敬王府那边送了东西,你们怎么不造叫醒了我?”
好在驸马爷给女官们解了围,边给她擦手边笑到。
“是公主说,莫要扰您歇觉的。”
怡和公主想了想,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来着,倒也没发脾气,就叫女官下去了。
一时又嫌躺的腰酸背疼,要出去走走。只在花园里走了两圈,又觉得头晕,还是驸马爷将她抱了回来。
到了晚间,昼夜颠倒的公主殿下也只有扯着驸马爷掌了灯,谈天打发时光,其实她这驸马爷,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趣。
怡和公主拉了驸马爷的手,往自己腰上探。
“你摸摸,我这腰可是粗了?”
驸马爷居然还有些害羞,竟是不敢摸她的肚子,只把手小心放着。
公主倒是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压了压,嗔怪到。“又不是没摸过,孩子都有了,今时还知道害羞了?”
早前睡一起的时候却也没见他羞涩,这驸马爷也真是奇怪,在床榻之上不见矜持 ,平日里却又规矩极了。
都成婚这么久了,调戏他几句,居然还会脸红。
好在天黑,看不出驸马脸红,只听他笑道。“公主这不是腰粗了,是肚子里孩子长了,显怀而已。”
怡和公主点点头,又顺势窝在驸马怀里。
“你还知道得挺多,我今儿觉着父皇给我挑的这个驸马真是不错。”
驸马爷可当真是她用过最好的靠枕,靠了没一会儿,就想睡觉。
怡和公主声音已是变得迷糊了,咕哝道。“驸马原先,可不是我的驸马呢!”
驸马爷很有耐心将被子拉了过来,给她盖上,唇角含笑。“如今孩子都有了,公主怎的不认我这驸马了?”
“若不是……你又怎么轮得到我。” 怡和公主又动了动,这是要熟睡的架势,轻轻叹了一口气。
驸马爷想到自己原先也不是配给怡和公主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笑了。“是啊……你又怎么轮得到我。”
世事无常,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怡和公主安心养胎,林家的大爷林瑾携妻儿北上,再度入京之时,迎接他们的是空荡荡的庭院。
虽说几个孩子给园子添了足够的热闹,然父亲母亲和妹妹皆不在,总是寥落得很。
“我今日才觉……我终归是要自己抗下这一份家业了。”
晚间,奔波了许久才到京城的林瑾却难得走了困,与妻子一道躺着,夫妻二人都难以入眠。
“是啊!我也一样呢!”苏妙伊也道。
林如海这次走了,除了担心黛玉,再就是为了给儿子腾挪上位的机会,林如何不在朝中,林瑾就算能得圣心,也要多加小心,时时刻刻谨记,伴君如伴虎几字。
况且林家又无朋党,朝堂之上不知多少明枪暗箭,也不知圣上会给林瑾一个什么职位。
林瑾到了京中,第二日便递了折子进宫面圣,圣上着他修养十日再来宫中领职。
非是林瑾,这十日京中也猜疑纷纷,不知这位小林大人,能得个什么官。
最后大约是圣上懒得去想,还真是就叫林瑾顶了林如海的缺,二品的尚书郎和兰台寺大夫,林瑾从四品知府,一跃而上,朝中有人不服。
却是叫圣上一句,“有本事你把林大人给朕弄回来!”
一句话就将群臣的怨怼顶了回去。
人人都艳羡林瑾一朝位及人臣,但只有林家人知道,位高权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若你位不高,权不重,又总有那些人要来踩你一脚,只等着落进下石。
都说创业容易守业难,于官场之上更是如此。林家已算是开朝以来鲜有的能守住家业的人家。
京中人都道,若不是林家几世单传,若是林家能多些子孙,现如今定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