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到早前自己查到的兵部尚书与戎狄勾结,就是戎狄送礼不知迂回,也不知积少成多。
一次给了太多钱,露出的不是蛛丝马迹,而是马腿。
这又蠢又莽撞的作风,还真是同出一脉。
“正是蹊跷,臣弟这才连夜进宫,不敢耽搁。”世子又对圣上道。
圣上又连夜召见了御林军统领,要他着人私下查访,如今冒头了两个,必定还有同伙。而后又对敬王世子嘉奖一番,又交代这个弟弟,将宫里的赏赐转交给张家,就当为张家人压惊。
李平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大臣们都上朝的时候,他的马车却慢悠悠从宫里出来,和大家反着走,还差点把路堵了。
等他三堵两不堵回到家中,天光都大亮了。
黛玉早就起了,见他回来了,要丫鬟端了水来服侍他洗漱。
不料小世子洗漱完,反是更困了。
“我昨儿就在宫中眯了一会儿,困得很,再陪我睡一会儿……”
他困,就要拉着黛玉陪着,一道躺着。
“我原本以为广安侯夫人愚蠢,其实想想,她却也聪明得很。”虽说嚷嚷着困,错了时辰,还真是睡不着,李平同黛玉躺着,玩着她一缕头发,与黛玉说了自己的新想法。
黛玉昨儿睡的也不算早,那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尤其是广安侯府那嬷嬷故意拦了张漱玉的车马,说那样的话。
再加上后面死士身上的腰牌,生怕旁人联想不到广安侯府似的。
黛玉翻了个身,看着那人笑道:“世子也想到了?倒是我们做晚辈的,将她这个长辈看得太简单了。”
有时太过蹊跷,反而就不蹊跷了。保不齐侯府夫人就是要人觉得这法子蠢笨,不像是广安侯府能做出来的事。
李平笑笑,“这事若是成了,广安侯府怎么看着也像是被冤枉,还能大仇得报。同如今这般,这事若是不成,广安侯府仍旧是被嫁祸的。”
黛玉也点头,一时间觉着后背有几分寒意,她甚是赞同,“正是如此,反正害人的是细作,广安侯府清清白白。”
广安侯府可是能发动京里这么写官员齐齐讨伐张家的地方,侯府夫人再怎么气昏了头,也断然不会出昏招。
而这一次针对张家来的,看着像是昏招,其间恶毒心思,可见一斑。
“你说,若是侯府知道那日张家两个孩子在后面那辆车,最后会对谁下手?”黛玉问到。
“我想着这侯府,也不是存了那两个人当真能成事的心思,只是找到了这么个时机,也就用上了。”
李平抚着黛玉的后背 ,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若是侯府真的要下死手,必定计划得更加周密,也会与行事的人有更多接触,当下太子都没查出什么来,可见侯府那边,也怕留下把柄。”
黛玉叹道,“这次没下死手,下次却不一定,两家原本结亲,如今却是结仇了。”
李平又安慰黛玉,“你莫要着急,咱们等苏老将军回来,且看看广安侯府,还有没有能耐敢提这个仇。”
第190章 请命
张漱玉遇险, 遇到刺客一事,被龙椅上那一位和太子的双重施压,为了揪出更多北面渗透而来的敌人, 十分严密的压了下去,并没有什么消息流出。
只是敬王府本着交好往来的名头, 往张家送来了好些东西, 圣上却也没有刻意加强对张家的护卫, 还想就着张家人当个诱饵,看是否能引出一些包藏祸心之人。
可惜往后并无动静,张漱玉只出去了一回, 却又开始闭门不出。她倒是不怕自己出门遇险,只是担心若家中只有嫂嫂和孩子, 有人上门找麻烦。
张家不是没有勇武的家丁,但是早起那张将军只得四品, 又是北边来的, 若是养太多家丁, 御史便会参上一本你有私募兵士之嫌疑。
再勇武的家丁,若遇上了许多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想不到在京中,原本以为天子脚下,不想却是比北边还凶险万分。咱们今后,还是关在家中过日子算了。”张家嫂嫂这几日一直睡不好,吃了好几服安神药, 对张漱玉说到。
张漱玉也觉着京中不能久待,她们家在京中的根基, 实在是太薄了,那天如果不是敬王府的人跟着, 说不得那两个人就得手了。
她虽然学过一招半式,但是也比不得两个壮硕的男子。
张家嫂嫂又说:“父亲和哥哥都在北边,我想着给他们去了信,咱们还是北边,一家人在一处。只是冬日长一些,冷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