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敬王世子如今正努力想在林瑾这儿混个好评,况且他还没正经请林瑾用过酒席,人家都说到这儿份上了,他怎会拒绝。
许是林瑾也觉着自己这么贸然前来,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打算再多加几个不合时宜的人来,向两人提议到。“我见那张家姑娘和广安王家那一位, 也往另一处去了,莫不如将来一道叫来, 拼个桌儿,也能多吃几样菜色。”
事情发展到最后,便是张漱玉同广安侯家那一位,黛玉和敬王世子李平,还有林瑾一桌子用饭。
酒席上林瑾却是笑嘻嘻的叫二人吃饭喝酒,倒不像是来与人为难的。
黛玉见李平傻兮兮的,便忍不住提醒了一两句。“这酒虽是青梅酿,但是烈得很,你仔细莫要用多了。”
不想林瑾却是笑笑,蛊惑似的对他们道。“无妨,你尝尝看,其实也不算烈。”
果不其然,尝着尝着,就叫人尝醉了,广安侯家那一位,喝了点酒就闹起了侠客行,要骑马要射箭的,张漱玉叫人将他送了去。
林瑾面不改色,瞧着这喝趴了的妹夫,挺满意的点点头。“这酒量不成,酒品如今瞧着。”
林瑾又拨弄了一下这人的脑袋,方才喝的半醉,也没做出什么出阁的事,只是脸蛋红扑扑的瞧着黛玉傻笑。
须知这人醉死了不怕,就是喝得半醉时才最容易酒后失态。
“尚可。”林瑾又吝啬的评价了两个字。
黛玉瞪了兄长一眼,方才哥哥一进来要吃饭喝酒,她就知道是林瑾这当哥哥的故意说家中的青梅酒,又故意要她送了酒来,好找机会试一试小殿下的酒品。
亏的她前儿还幸灾乐祸,以为拿了哥哥心爱的东西送人,不想倒是自己着了道。
林瑾见黛玉不服,又苦口婆心说到。“你瞪我做什么?你以为天下男子都像是你兄长一般,才学兼备,人品优良,又有酒品又有酒量的?”
“多谢,有劳兄长费心了。”黛玉有一搭没一搭答应着,出门去叫徐公公来,也不知敬王府的人见了作何感想。
好在这徐公公也没说什么,还致歉世子酒量浅薄,叫了人来将人搬走了。
林瑾作为黛玉的兄长将旁人的兄弟灌醉了,过不了三日,就有那人的兄长来‘兴师问罪’了。
“听说林卿前几日把朕的弟弟灌醉了?”圣上听着倒也不生气,反而像是知道了一件趣事。
林瑾连忙做出一副担心后悔的模样,诚惶诚恐道。“却是微臣的不是,那青梅酒太过醉人,况且微臣也未曾预料到世子的酒量那么浅。”
“罢了,朕也不是怪你,若真要请罪,就将你家中的青梅酒拿几坛出来才是。”当皇帝哪里看不出来这一位爱卿在装模作样,他本来也不是要责怪他。
“倒也不是微臣小气,这酿酒的青梅,有几株是微臣的祖父种的,另有三株是当年太傅他老人家领着微臣和微臣的妻子种的,每年也结不了多少果子,统共也就能得个三两坛,前儿没了一坛,当下臣也不过能拿出一二坛,几坛却是无能为力了。”
林瑾解释这酒的来历,比黛玉解释得可是清楚太多,圣上一听酿酒的青梅之中竟是有太傅亲自培植的,哪里还肯让,当下就召了近身服侍的公公到跟前。
“林卿,你怎的藏着这样的好东西,这么些年来朕竟是不知,你去林大人家,传朕口谕,将酒都搬来。”
“圣上,您可不能明抢啊?”那公公得了圣命就走了,林瑾瞧着欲哭无泪。
“说吧,你想要什么,朕与你换便是。”圣上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林瑾当然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不要什么,于是便道。“那微臣便不客气了,微臣也不要什么,只要圣上的酒窖,任凭微臣搬便是。”
此言一出更是将当皇帝逗的开怀,圣上嘱咐了他几句,要他好好教书之类的言语,就叫他回国子监去了。
过了晌午,那去林家要酒的公公可算回来了,“这林小大人果然没说谎,家中当真只得这么一点了。”
圣上一看,还当真只有不大的两个坛子,当即叫人取了酒盏来,要尝一尝。
那公公亲自倒了酒,自己先试过毒,才敢与圣上用。
“明日记得提醒朕再召了他来,朕必定要问清楚了,这酒是如何酿的,滋味果真不错,若是不留意当真会醉了。”圣上用了一盏,连连点头,精酿的酒果然不一样,难怪林卿当宝贝似的。
圣上还叫人也倒了半盏给也在场的王良,王大人今日是来回话的,刚好遇到公公从林家送了酒来,王良一尝就知是林家的青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