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要谢她,咱们京中好些人家恐怕都得备上一份媒人礼才是!”广安侯夫人又笑着打趣道。
“我们可是听见了,都做个见证,免得将来有人赖了去!”又有个圆脸夫人说到,将众人都逗乐了。
广安侯夫人虽是喜欢黛玉,但是却对自己挑来的儿媳甚是满意,单看那诗词便知是个心胸豁达的,再见了人,侯夫人更是满意。
她历来不喜太过娇柔的女子,见自己看中的儿媳妇坐卧自有一番风度,还能骑马射箭,不曾辱没将门遗风,就知自己那儿子会喜欢。可不是叫她算着了!她们母子倒是同心,对这门亲事再满意不过了。
京中之人多说两家门第不相配,广安侯只觉着这些人浅薄,她们家要的是媳妇,可不是媳妇家的门第,就论门第,也该自己家爷们去挣才是,指着女儿家光耀门楣,真是叫人消掉了牙!
夫人们正玩笑着要预备什么媒人礼,陆陆续续又有人来,而后便是安宁王妃说的那几家姑娘。
黛玉挨个给她们见了礼,这才发现,今日来的这几个姑娘皆是定了亲的。
“要我说有些规矩就是烦人,这么漂亮的姑娘家,也该多带出来走动,要不是可以瞧瞧笔墨,我们去哪儿找媳妇?”
广安侯妃倒是很顾着自家媳妇,当下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广安侯家定的这一位,父亲是四品骠骑将军张江,姓张,名漱玉,也带了一个玉字。表字虽是取了,如今却还没叫出来。
今日张漱玉却是跟着嫂嫂一块来的,若不是安宁王府相邀,她嫂嫂平日也到不得这等场合来。
张家人都知道,这瞧着是请张家人,不过是侯夫人要见儿媳罢了。好在这嫂嫂也不是头一遭做这种事,便也找了个地方安静坐着和芸娘刚好在一处。
“可不是,你瞧瞧满屋子的娇花,却是我们有眼福。”安宁太妃也笑道,又看了看贾敏,“你也真是藏得好,可是天天在家看花,正窃喜着。”
贾敏见女儿找了几个玩伴,也笑道,“她也想出来玩,若不然早前也不会跟了她哥哥往北阳县去,只是在京中多有不便。”
一众夫人也深以为然,她们要是能见到旁人家的姑娘,多半也是因为到了这家人中做客,若是主人愿意,便叫出来看看。
家中的女儿家要是想出门,多半要有长辈或是兄长跟随,尤其是在孙尚书家出事以后,夫人们就更不愿带着女儿家出门了。
“这些年也不知怎么了,若是去远处也就罢了,倒是在京城之中也讲究,我们年轻时候,哪里用这般?”又有一夫人道。
“倒是北边还好些,女子还能骑马,能跑的地方也多,我瞧着也自在。”安宁太妃在北地呆过,也说到。
芸娘听着这些夫人们的说法,心中很是不赞同,就是有这些夫人撑腰,女儿家才越来越没有本分,今日要作诗,明日要写文,后日要自己出门,再往后恐怕就要当街跑马了。
如此下去,成何体统?芸娘只要假设若是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媳妇,当下就气得肚子发疼。
“若是如此,就是为了骑马,也该往北边去一趟!”兵部尚书的夫人显然也是个向往舞刀弄枪的,还有些遗憾张家那门亲事被候府抢了先。
这夫人早年在江南呆过,那几年林家也在江南,林瑾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是江南一代名声一等一的人物。
说到骑马,这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来,问贾敏。“早年我听说夫人家的媳妇也是会骑马的,那时我还想问问是从何处找的师傅,也想请来教一教我家姑娘。”
“你也知道,我那媳妇的父亲是军中的,有些伤兵没有活路,便投到我家中做活,有个伤兵的夫人会这些,便教了点。”贾敏如实答到。
兵部尚书的夫人倒也有些遗憾,“可惜后面没多久我们家老爷便调走了。”
“你呀!怪不得周大人掌了兵部,瞧瞧这夫人,就是该管兵部的模样。”安宁太妃无奈摇头笑道,又说,“骑马虽好,却也有几分危险,若是跌了那还了得,早前我家欣姐儿也闹着要学,我见那马太高了,便没有答应,可是与我恼了好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