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夏目漱石本是半靠着沙发。
荧幕上的人里突然提起他, 他察觉到了什么, 当即微微扬起上半身, 表情诧异,认真了很多。
就连武装侦探社这边作为智囊的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面色都认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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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
三花发色的男人拄着的拐杖叩了叩地面, 话语直指场内第三者:“你怎么把他带去了?”
夏目漱石眉目凌厉地扫向少女,等她一句解释。
是枝千绘扬眉弯眸,看向他时眼里掠过一抹清光,嘴角笑意丝毫不变。
“不可以吗?”
“还是说您觉得这样逾矩了。”
“是了, 森医生只是我的私人医生,资历上不足以以客人的身份入席这场宴会。”
“所以我想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提升他做我的秘书,这样就有资格。正好最近外面那些家伙的事让我很头疼,有一个秘书帮忙也能轻松很多。您觉得呢?”
少女弯眸微笑,眸中浅色冷冽如霜,却温柔又恭敬地称呼男人为: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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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崎润一郎捂住了脑袋,悄悄探过头,问妹妹直美:“你看懂了吗?为什么明明他们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但为什么我完全没听懂意思啊?!”
有种脑子好痒要长脑子了的感觉。
谷崎直美摸着哥哥的发顶,把他揽进怀里,“哦呵呵……这些事情就交给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吧。”
谷崎润一郎还想努力的理解一下。
但是一转头,看见了尊敬的国木田先生都是眉头紧蹙,端着笔记本在问太宰先生。
谷崎润一郎突然释然了,凑过头去听了几句。
太宰治笑呵呵地在把剧情解释给国木田独步:“这个场面啊,简单来说就像是揭了他的老底,他还得陪笑承认。结果转头一看,发现凶手和犯人是一伙的。自己只是杀人的刀。”
“就像顶层博弈里的砂石,随手可以碾碎。”
“更令人惶恐的是,他根本看不清着里面的水有多深。”
太宰治啧啧称奇地扭过头,对被安排到他附近的织田作之助感慨:“真惨啊,这个人。”
国木田独步:“……”
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太宰你的前上司吧?
而且这个人就在不远处吧?
这么嘲讽老上司真的好吗?!
织田作之助则是认真地回答:“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很惨。”
‘很惨’的森鸥外:“……”
他听见了。
他真的听见了。
空间内很安静,他们又离得不远,他想不听见也难。
森鸥外望了望织田作之助,同样笑呵呵地说道:“太宰君很记仇啊。”
他没得到回应。
森鸥外也不在乎。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赈早见宁宁语调一转,将森医生推上风口浪尖。
作为旁观者,森鸥外无比明白电影中局势的凶险,可看着那少女带着笑容,故意‘将森鸥外引荐给夏目漱石’时,他的心脏也蓦然咚咚作响。
久违的兴奋跃上心头。
这样的盛大对局中他能有一席之地,细微之处能牵动整个里世界的局势走向,怎么能让人不兴奋。
可是……
森鸥外更明白另一件事。
如果赈早见宁宁的最终目的是拿下她未能掌控的剩余版图,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森医生,用他的死亡作为开战的借口?绕开森医生只会吃力不讨好。
只需要把他推出来说是敌人的奸细就可以了。
很简单,不是吗?
“为什么呢……”
森鸥外微微垂眸,细思。
前面的对话他都能理解,这是唯一无法读懂的部分。
真是奇怪啊,赈早见宁宁。
这边,五条悟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
想到什么,他习惯性地扭头,喊:“杰,你……”
又下意识反应过来什么,可一转头,真的看见了那个黑发丸子头的青年。
白发教师一怔,捏了捏鼻梁。
有时候太习惯也不是什么好事。
夏油杰见此笑了笑。
他没有刻意提起,说起了别的:“按刚才看见的那三个‘节目’,其中应该会有我们的剧情。看那边的反应,剧情发展和他们的经历不一样。悟,我倒是有点期待我们这边会发生什么了。”
他们这样各走一方的挚友在不同的选择下会迎来什么结局?
还有他的大义……
夏油杰抿唇,这方面他没有细想。
“是这样说。”五条悟岔开大长腿,往后一躺,彻底放松下来,指着荧幕上的少女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会不会和她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