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七海建人带着学生们回去了,这边交给了夏油杰。伏黑惠倒是想留下来,但他没打通伏黑甚尔的电话,只能回去亲手把那天天不见踪影的爹从十年前的阴影里拽出来。
降谷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和诸伏景光聊过几句后,将现场交给了他。说是要回去找搜查课的鸣瓢前辈有什么事。
因此,现场只剩下了夏油杰、诸伏景光和两面宿傩。
一行人登上顶层。
黄金之王仍在昏迷,前段时间是强撑着告诫了一声是枝千绘。随着德累斯顿石板的不稳定,黄金之王的昏迷时间就愈发的长。
是枝千绘被安排的房间在黄金之王隔壁。
千绘唉声叹气。
真·和御前大人成为了病友。
不过也还好,前两年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回在别人眼里不可逾越的御柱塔等于回家。
病人就位之后,大批医生鱼贯而入。
诸伏景光被逮去描述他目睹少女生病的过程。青年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与其说这些人是医生,不如说是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他看向十分配合的少女,心里不由得思忖。
松小姐……
看起来像是很习惯这种情况了。
两面宿傩则把夏油杰喊去了一边。
他有话要问这个看着无事发生,实际上浑身是刺的家伙。
“什么事?”
夏油杰和两面宿傩站在门外走廊上,他回答着,却压根没去看两面宿傩。目光放在窗外的城市夜景上,无风静谧,离了是枝千绘,整个人就退回成了死寂枯骨般的淡漠。
两面宿傩也懒得指正他的态度。
诅咒之王双手环胸,恶劣地压低声音,靠近,开门见山就是一句:“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啊,夏油杰。”
黑发的咒术师静立在原地。
他没有吭声。
宿傩反倒是诧异了,眯起眼睛,红瞳里腾起些许沉色,问道:“真没看出来?”
这可不像夏油杰。
这小鬼,之前可是疯到能为了赌一个可能单挑他的。
“我知道。”
夏油杰慢吞吞的回答。青年虚虚抬手,掌心,黑色烟雾缭绕,汇聚成一颗浓缩到极致的球状咒力。相当恐怖的咒力含量,一眼望去,即使是两面宿傩,也要为之心惊。
但更让宿傩蹙眉的,是那颗咒力球牵连的丝线。
咒术师眼中能凝聚为咒力的‘恶念’绵长如丝,本支援由蔻蔻群一乌尔而七五二八一整理从球状咒力扩散,消失在空气里。看着是咒灵操术下的咒灵之一,可只要转头看向门内,就能发现,这些咒力与萦绕在少女身上的别无二致。
这是诅咒,情切似爱的诅咒。
也正是这份诅咒,才加深了咒灵对少女的觊觎和垂涎。
夏油杰垂眸,握住咒灵球的手缓缓收紧,直到指节泛白。
“我会想办法解决。”
两面宿傩哼笑,暂且放过了这个话题。
但他没放过夏油杰。
两面宿傩提起了一件事,“关于今天那个咒灵。我听虎杖这小子说,最近你频繁滞留东京?它的目的好像就是引你出现啊。”
咒术师放下的手滞空片刻,苍白的手掌修长有力,他小心的收起了那颗咒灵球,却紧紧攥紧掌心。
夏油杰说,“我知道。那些事我在调查。任何想染指咒术世界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杀掉。”
他为何会以为这里就是地狱呢。
因为有人,在玷污神明留下的繁荣盛世。
——有人,想让死去的天满宫归蝶重新行走人间。
夏油杰能毫不留情地铲除所有危险。
但唯独面对天满宫归蝶。
他没有办法,不会反抗。
…
两面宿傩的话还是提醒了夏油杰,待房间里的医生诊断结束离开之后,夏油杰向是枝千绘提起了她现在似乎很吸引咒灵这件事。
是枝千绘歪了歪脑袋,点头:“噢,这种程度的吸引啊。我知道了,比预想的要复杂一点。”
少女眼中并无恐惧,反而是意料之中的满意。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偏开头。
熟悉得有点像是那些轮回梦里的反应了。
一样的不知道她到底在布局什么。
但夏油杰不会多问她的心思,他没再问这件事怎么解决,而是说:“东京附近的咒灵我会再清理一遍。之后,归蝶。”
“你的安全……”
在少女的安全这件事上,夏油杰格外坚持,“必须留一级以上的咒术师在身边,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诶?”
“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