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计划了整个世代的消弭,不惜将自身作为时代终结的标点,允许身负正义的人完成他们的伟愿。
更让人呼吸滞涩的是,她不明白什么是死亡。
她只是懵懂的,想去做这件事。
很有千绘的作风呢。
是枝千绘不明觉厉地扣出一个:“?”
完全没明白辉夜酱明白了什么!
思考,但是思考失败。是枝千绘放弃思考:“算了,不管了。”
她猛地坐起来,跳下长椅,伸伸懒腰,原地蹦跶了一下。是枝千绘决定:“我自己来好了。反正气氛都到这里了——”
该动手了。
不然达摩克利斯之剑也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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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朗姆口中的‘背水一战’是什么意思。
他考虑过,可能是集中所有剩余的力量突袭到乌丸松面前,通过控制她来扼制目前的局势。整个场面里唯一威胁最大的是乌丸松本身,只要控制住她,剩下的心腹都可以慢慢处理。
或者直接一点,杀了乌丸松。
少女依旧在出席公共场合的活动,只要抓住机会,狙杀她不是问题。
接下来他从朗姆这里接到的任务也是这样。
青年提着装有狙击枪的琴盒,从隐蔽的基地离开。月色凄清,这附近很安静,诸伏景光走出几步远,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在他身后。
脚步很轻,懂得隐藏自己,是训练有序的人。
诸伏景光绕进了旁边的小巷。
好在他对地形相对了解,绕过几圈,就将自己藏在了暗处。
诸伏景光举起枪,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那个人身后,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贝尔摩德。”
“你跟着我做什么?”
月下的金发女性举起双手,向诸伏景光展示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贝尔摩德转过身,看见棕发青年满脸警惕时不免笑了笑,艳红的嘴唇勾起弧度,她问:“听说,Boss那边要动手了?”
诸伏景光不答,只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贝尔摩德说。
她打量着月光下的青年,目光扫过他背着的琴盒。贝尔摩德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的小小姐总是喜欢送给喜欢的人昂贵的礼物,这样习惯性的亲近,也是苏格兰会获得Boss信任的一部分。
很少能有人获得乌丸松的青睐。
在威士忌之前,也就只有她和琴酒而已。
贝尔摩德不说话,气氛稍许宁静了一会儿,诸伏景光蹙着眉,一直没放下手的枪,始终警戒这个立场不明确的女人。
“苏格兰。”
晴朗的女声忽然打破寂静,诸伏景光听见贝尔摩德问他:“你知道这个场面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是她刻意布置好的圈套,等着所有人踩进去。以她优秀的数据推演能力,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结局都会是她想要的。”
停顿片刻,贝尔摩德问诸伏景光:“松这次给你的命令是什么?”
“无可奉告。”
贝尔摩德抿唇笑了,“你要这样回答的话,很快你就能见到乌丸松的尸体了。”
“不对,或许不是尸体。”
她微叹,“松对自己一向狠心,哪怕是之前琴酒亲自动手那次,她也什么都没保留下来。”
“……”
“你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扣紧了枪柄,贝尔摩德的话给他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而他无力挽回什么。
“就是我要说的意思,苏格兰。”
“如果这是一场戏剧,那么即将上演的就是终幕。”
贝尔摩德再次问道:“松这一次给你的命令是什么?”
诸伏景光没有出声。
乌云笼罩了月色,青年脸上的表情很难判断,只知道他大约在判断贝尔摩德这番话的可信度。许久,诸伏景光才放下枪。
但这并不代表他放下警惕了,诸伏景光问:“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贝尔摩德。”
“你到底属于哪一边?”
诸伏景光在黄昏别馆看见贝尔摩德和琴酒的相处时就觉得不对劲了。琴酒隶属于乌丸松,如果看见少女死亡的场面,就算不给她报仇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但仅凭贝尔摩德一句话,琴酒就没有动手。
“你问这个啊。”贝尔摩德惊诧了片刻,又笑着,说出了她和少女之间的关系:“告诉你也可以,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是她看着长大的,会帮她也是理所当然。”
Boss手中的计划是两种。
第一是与贝尔摩德有关的药物计划,另一项则是从上个世纪就开始在研究的,数据生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