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向诸星大,问道:“你还有其他线索吗?”
诸星大敛眉沉吟许久,还是将之前消失在监控下后做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刚刚和乌丸松分开之后,在外面看见了两个行踪不明的人,追着他们去了别馆外围。”
“他们应该是下了类似地下室的地方,我怕打草惊蛇,没有跟上去。”
然后一回来就被当嫌疑人逮起来了。
可以说十分有九分倒霉了。
“看来只有这一个线索了。”
三个威士忌探讨过目前的状况,最后决定,跟上去看看。
虽然很危险,但总比现在推理出情况,却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
黑麦发现的地下室入口位于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这边没什么人,靠着别馆高墙的角落,来自然也很难被发现。
三人下去的时候很谨慎。
出乎意料的,进去的路很顺畅,几乎没遇到什么麻烦,顺利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守株待兔的陷阱。
抵达一处明显有人进去过的门前,最前面的苏格兰和黑麦交换过几个暗语手势,黑麦便和苏格兰一起,小心地按住门把手,轻轻推开——
赤井秀一愣在原地。
错愕和震颤在这一刻席卷了他。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对乌丸松的了解。
青年的绿瞳倒映出一片荧光。
许许多多的‘乌丸松’被浸泡在封闭容器里,从正门看去,能看见整整齐齐数排容器陈列在这个闪烁着冰冷光亮的房间内,玻璃容器内的液体流动,冷得刺骨。
容器内的少女蜷曲着,樱色长发在液体内浮动,无数管道连接着她的太阳穴、背脊、手臂……
犹如提线木偶,却更像那句「最完美的杰作」。
她们的长相和乌丸松相较,已经不能说是同胞姐妹的程度了,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容器上贴着她们的身份,不是赤井秀一见过的那个‘乌丸松’。而是他在那份文件上看到过的那串不知所谓的代码,只有其中的几个数字不同,像是在强调着优劣一般冰冷残忍。
苏格兰看着这一幕,震惊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
“……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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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你看你看!”
“我觉得纸片人已经领悟到我想表达的事情了!”
是枝千绘举着游戏机,欢欣雀跃地向小姐妹分享自己的快乐,“游戏体验max!”
好不容易周末出来和朋友短聚,四宫辉夜无奈地摸了摸是枝千绘这个一进商场就自觉坐到‘放置区’长椅上躺平的小懒狗的脑袋瓜,问道:“又在玩什么?”
是枝千绘把游戏机推举到四宫辉夜面前,掷地有声:“不在场の幕后黑手!”
四宫辉夜莞尔,拿来游戏机翻了翻记录,然后震撼地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是,点开旁边好感度列表,在场三个纸片人至少有两个的好感度处于恋人未满。稍微支棱一下就能转正进入恋爱状态的那种。
但是看看这个场面。
再看看她那翘首以待夸夸的小姐妹。
四宫辉夜难得沉默了一次,深呼吸好几下,才缓过来,问道:“千绘。”
“好的!”
是枝千绘活泼应声。
四宫辉夜不愧是十分了解是枝千绘的高手,她面带微笑,首先询问了最关键的问题:“这个计划里,你在向纸片人传达什么呢?”
千绘高高举手,气势铿锵:“我是罪魁祸首,快来怀疑我哒!”
“呜呼呼,不枉费我兢兢业业四处下套,他们已经从我最开始的态度里猜出来了身份上的问题,再加上这次的死亡线索,只要顺着这件事追查下去,他们一定能发现——”
“一切动荡来自我,一切罪恶源自我。”
“于人类欲.念中诞生的恶意机械,承载了整个庞大非法组织的完美运转核心。”
“不是木偶,不是悲惨的实验体。”
“我即组织本身。”
是枝千绘咏叹调似的念了一段中二病发作似的欢快诗歌,对小姐妹很少谜语人的千绘酱继续揭露屑玩家打的算盘:“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后面事情的反差萌——哈!好感度一定拉满!”
“我的计划是不是超级完美?!”
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看着游戏旁白里对纸片人的心理描写文本,陷入沉默。
你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怀疑你的意思吗?
四宫辉夜摸摸是枝千绘的脑袋瓜,叹息:“果然还是不能指望千绘真的有哪怕一丁点儿恋爱的脑回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