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来,谁来陪你过生辰?”说话间,沈知韫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从里面捧出一碗面。
但因为放的太久,这会儿面已经凉了,也坨了,显然已经不能吃。
沈知韫正要再收起来时,贺令昭却突然将碗拿过去,飞快扒了一口:“能吃的。”
沈知韫知道,贺令昭是不想浪费她的心意,所以她便只让贺令昭尝了一口,便将碗拿开了。贺令昭这会儿也没胃口,碗拿开之后,他便拉着沈知韫坐在他腿上,抱着沈知韫,咬牙切齿道:“小爷我准备了这么久,现在全被裴方淙那个狗东西搅黄了!小爷我这次出去之后,非要弄死裴方淙那个狗东西!”
如今他们既然已经决定做真夫妻了,贺令昭便想着,郑重的给沈知韫补一个洞房花烛夜,好让沈知韫忘记他之前干的蠢事。
贺令昭千挑万选选在了他生辰这一日,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裴方淙这条疯狗,竟然会突然跳出来将他咬进了大理寺。
沈知韫见贺令昭气的厉害,当即柔声道:“我来月事了。”
贺令昭一愣,下意识将大掌贴在沈知韫的小腹上,然后轻车熟路揉了起来:“那你怎么样?这会儿还难受吗?”
沈知韫:“……”
她是想告诉他,即便没有裴方淙这一出,贺令昭的如意算盘今晚怕是也要落空了!但她没想到,贺令昭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难受的问题。
“很难受?!”贺令昭见沈知韫望着他没答话,不禁询问道。
沈知韫回过神来,立刻摇摇头:“没。”
她只能在里面呆一刻钟,见贺令昭无恙之后,沈知韫便问起了裴方淙右手被打断一事。
第六十章
说到这事, 贺令昭就觉得满肚子憋屈。
今日是他生辰,他昨天一直在筹备,今夜与沈知韫圆房的事,哪里能有闲暇的时间, 会分给裴方淙那条疯狗!
“但裴方淙说前几日, 你们在街上遇见, 你曾放言说即便他考中进士,你下次再见到他,还是照打不误?”沈知韫问。
提到这事, 贺令昭更觉得裴方淙可恨:“确实有这事,但这件事事出有因。”
原本贺令昭不打算将这事告诉沈知韫的, 但如今既说到这里了,他也避无可避,只得道:“你可还记得,之前孟惜墨那事?”
“你的意思是, 那件事背后的主谋是裴方淙?!”
贺令昭点头。孟惜墨那事出了之后,撺掇孟秉文与陈老板认识的那个姓贾的商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贺令昭不信这个邪,一直让康平私下探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从太原回京之后, 康平便说他查到了, 那位姓贾的人其实根本不姓贾,他本名叫刘甲,是裴方淙身边的人。
“裴方淙与你有恩怨不假, 但他为什么会从惜墨那里入手?”沈知韫皱眉。
“估计是我先前去赌坊帮孟惜墨一事, 被裴方淙那条疯狗知道了,他误以为, 我和孟惜墨之间有什么,才会对孟惜墨动手。”说到这里,贺令昭恨恨磨了磨牙,“可惜现在孟秉文已死,孟惜墨也早已离开上京了,否则我非把裴方淙那个伪君子的面具扒下来不可!”
而贺令昭前几日在街上遇见了裴方淙,才得知裴方淙今年秋闱下场,竟然还帮榜有名了。贺令昭看见裴方淙那副春风得意的伪善面容时,就气的牙痒痒,一时没忍住骂了裴方淙几句。结果他怎么都没想到,裴方淙那条疯狗,为了攀咬到他竟然不惜下这么大的血本!
但旋即,贺令昭又觉得不对。
“裴方淙那条疯狗恨我不假,但他那人最是看重名利,今年秋闱他已然榜上有名,不出意外明年会试过了,他就是进士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为了构陷我,而专程打断他的右手,从此以后彻底断了他的青云路。”
说到这里时,贺令昭看向沈知韫,他们两人异口同声:“打断他右手的另有其人。”
“要么对方裴方淙开罪不起,要么就是裴方淙知道自己右手治不好了,借此故意来攀诬我。”贺令昭气的咬牙切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会认识这么一条疯狗?”
裴方淙今日托着断手,一口咬定是贺令昭所为。但昨夜贺令昭一直与康乐在一起,除了康乐之外,无人能证明昨晚贺令昭并未见过裴方淙。
裴方淙是苦主,康乐是贺令昭的随从,所以大理寺卿只能暂且将贺令昭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