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甚好。”徐元桢当即同针线上的管事道,“就按照刚才小姐说的给少夫人裁衣。”
针线上的管事应过之后,与随从一道抱着布匹退下了。
如今太学和书院都已经太学了,是以沈家就只剩下徐元桢了。沈知韫在沈家陪徐元桢用过饭,又替徐元桢敲定了一个颜色之后,见差不多到武学散学的时辰了,她便与徐元桢辞别回了定北侯府。
结果沈知韫前脚刚下马车,后脚就听到了嘚嘚的马蹄声。
沈知韫转头,就见一身靛蓝色武学武袍,戴着同色抹额的贺令昭,打马从巷子里过来。
转瞬间,马已行至眼前,贺令昭勒停缰绳的同时,纵身从马上跳下来站在沈知韫面前,笑容璀璨道:“阿韫,你这是出门逛去了么?”
“没,我回沈家看婶娘了。”说话间,见贺令昭额头上有薄汗,沈知韫便将帕子递给他。
贺令昭不接,而是径自弯下腰:“阿韫帮我擦。”
沈知韫无奈,只得替贺令昭擦了擦,然后问他今日在武学怎么样。贺令昭下巴一扬,只回了四个字:“如鱼得水。”
沈知韫:“……”
今日是贺令昭第一次去武学上学,昭宁大长公主和王淑慧也不放心,是以贺令昭甫一回来,便与沈知韫一道去见她们了。
昭宁大长公主与王淑慧听说贺令昭在武学过的很好,这才略微放心了些许。
之后阖府用过饭后,沈知韫与贺令昭回到院子里,沈知韫拿出一个匣子,从匣子里拿出一张纸交代贺令昭:“如今你既考进武学了,得空的时候,帮我找找画上的人。”
贺令昭展开,纸上画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贺令昭拧眉看了看画中的人,旋即问:“这就是穆红玉那个臭丫头,那天女扮男装溜进武学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沈知韫满脸惊诧。
“我那天在武学看见她了。而且那个臭丫头,之前每次见到我都要怼我,但那天我考完出来之后,她竟然还在关心我能不能考的进去,她这般反常必定是有事要求我。”说到这里时,贺令昭看了沈知韫一眼,“让我猜猜看,她定然是跟你说,让你不要跟我说,是她要找这个人的,因为她怕我若是知道是她要找,我肯定不会帮忙是不是?”
沈知韫:“……”
不过如今贺令昭既然已经猜到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我已经答应红玉了,你如今既在武学了,帮忙找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就帮帮她吧。”
“别人可以帮,但穆红玉我不帮。”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同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沈知韫无语扶额。
“小姑娘?!你见过哪个小姑娘,像她小时候那般揍人的?!”而且当时那个臭丫头还老打他的脸!
沈知韫知道贺令昭和穆红玉之间的过往恩怨,所以她换了一种方法:“但我已经答应过红玉了,你若是不帮,我就失信于人了。”
沈知韫望着贺令昭。
贺令昭:“……”
“行吧行吧。”在沈知韫的目光里,贺令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可以帮她找人,但是你得告诉我,穆红玉那个丫头,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沈知韫说了画中人帮穆红玉找玉佩一事。贺令昭顿时懂了:“所以穆红玉看上人家了?!”
沈知韫:“!!!”
“若只是单纯想感谢人家,穆红玉大可让穆伯父出面,去武学帮她找人。但她却兜兜绕绕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可见她此举用心不纯。”
“红玉好歹是个姑娘家,你多少也嘴下留情些。”沈知韫瞪贺令昭。
贺令昭便又看了看画中的人,然后点头道:“行,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我答应了。”
沈知韫闻言,便打算将匣子收起来,贺令昭却突然按住她的胳膊。然后在沈知韫没反应过来时,贺令昭立刻抽走了匣子里的另外一张纸。
贺令昭手一抖,那张纸就展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和离书三个字。
贺令昭瞬间急了:“不是!阿韫,这和离书你怎么还留着啊!”他们回到上京之后,贺令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手里的那份和离书烧了,他本以为沈知韫将这份也烧了,却不想她竟然还留着。
“难不成你说要同我做真夫妻是诓我的?其实是想骗我放松警惕,然后两年之期到了之后,你就又要同我和离?阿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