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收回手掌背在身后,冷冷道:“来日到了京城,我看哪个敢让我和亲,谁要送我和亲,我先送他们去死!”
她说的不是空话,等《天霜心法》练到第五层当可以武力无敌于天下;当练到第七层,则于百万大军中也来去自如,纵皇宫大内也如履平地;当突破到第九层宗师有望,破一城易如反掌,天下无人可挡,有谁可惧?
如果没有自己的到来,原主一个养在乡下的绣花女,大概只有被乖乖送去异族和亲的份,最后不过一个客死异乡的凄惨结局。
谁都知道和亲公主不是好当的,难道他们想不到一个国势不强地位不尊的和亲公主会面临什么下场,既然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送人去死,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韩重元眼睛闪了闪,又问:“哪怕是皇帝陛下,你的亲生父亲?”
萧沫撇了一下嘴:“如果他不怕死的话,看他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把养女看得重于一切?”言下之意是不排除会下手。
“呵!”男人低低笑了一下,幽邃的眸里洋溢着别样的笑意,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他这一笑,眉眼舒展开,犹如美玉生辉,好看得过份。
萧沫一时被吸引住了,好半晌默默转开了头,不看了不看了,再好看也可能成亲生子了,不是自己的菜。
她没好气地道:“韩统领你笑什么,莫非是笑我不自量力,还是想着忠心护主,先弄死我?”
韩重元止住笑,似真似假地道:“不敢,公主承天之佑,超出三纲五常之外,行事自有天意,韩某一介凡人,哪里敢逆天意行事呢?”
萧沫一时迷惑了,都说古代人最是忠诚不二,他是嘲讽我呢,还是嘲讽我?
“夜深风凉,此地已不适合住人,韩某另外给公主安排了房间,公主不妨先暂时安歇。”韩重元道。
萧沫看了看天色,的确够晚了,闹了一天她也累了。
点了点头,她道:“也罢,明天再说。”
如今既然知道了回京和亲的真相,她一点也不急着赶路了,等死他们,反正急得不是自己。
似乎明白萧沫挂心什么,韩重元承诺道:“范府救出的人家,韩某明日会派锦衣卫守在周围,警告不许闲杂人等妄自揣测当作谈资。至于遇害的人家,会另外给予金银补偿。”
目前确定被范金宝害死的有三个,如今还有八名少女在珉王府,不知处境如何。
萧沫看了他一眼,到口边的‘韩某’,还是换成了更客气的称呼:“韩统领,如此多谢你了。”
事到如今萧沫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让她们都学只适合女子练的《婠女心经》吗?
可是除了强大的体魄,更要有坚强的灵魂,才能在这个时代更好地生存下去。否则,让她们练武说不定适得其反,反而被人利用。
萧沫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可以做些什么才能给这个时代带来改变,提高妇女的地位。
一夜无话。
因为有了锦衣卫的威慑,街上没人敢说那些被解救回来少女的闲话,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
倒是王秀才家,停听说他们连夜就搬家了,等天亮时,王家已经是人去楼空。
萧沫听了冷笑,王秀才口口声声念着守贞全节,自己不是一样没舍得死。
锦衣卫装模作样继续搜查了两天,而这三天里萧沫自然是隐去了踪迹没有露面,因此当宋县令抱着一丝希望找上门时,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公主,可能,也许,真的送到了珉王府上。
宋县令绝望地望着韩重元:“韩统领,这可怎么办?”
韩重元沉痛地道:“本统领已经快马加鞭送信给圣上,只是路途遥远,旨意还未到。为了尽快救回公主,为今之计只能速速赶往州府,将公主拦下了。”
宋县令小心地道:“听说韩统领先前往珉王府送了信,不知可收到珉王回信?”
韩重元嗤笑:“就算公主真的落到珉王手上,你认为珉王说真话的几率有几分?”
珉王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弟,自来是混不吝无法无天的。
而圣上性子软弱,对自家亲人偏又无底线的纵容,越发纵得珉王在封地胡作非为,荒淫无度。
要不是文臣势大几次施压,逼着皇帝下旨训斥了珉王,齐州府百姓还不知道怎么受苦呢。
如果公主真的落到珉王手上,为了逃脱罪责,珉王说不定能将公主杀了灭口。
韩重元决定明天就启程直奔齐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