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也可以走了?”齐国公小心翼翼地问。
萧沫诧异地扫了他们一眼,韩重元小声地在她耳边解释他们的身份。
“本公主不养闲人,莫非齐国公想留下......?”她眨眨眼。
“不,不,......”齐国公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易捡回一条命,他踮着脚就要溜下城楼,“这就走,我这就离开。”
而萧沫也真不管,任他们离去。
大军进入城中后,谨守规矩秋毫无犯,迅速接手城防事宜。
城楼上发生的事也迅速传遍了全城,此刻百姓们安静如鸡,见叛军没有惊扰他们,忐忑的心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那些升斗小民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只要不影响他们,未必在乎头顶上坐的皇帝老爷是谁。
该愤怒忧急的是城中富户和读书人。
萧沫没有立即开拔奔赴下一座城池,而是在安元城停留三日。
这三日里会在县衙受理案件,凡是百姓有冤不能诉的,只要来县衙告状,必帮人洗涮冤屈。
另外,就是按照韩重元收集的情报,清理城中的劣迹斑斑的地主恶霸。
李义山虽然算得上是一名好官,但是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城里少不了藏污纳垢之地。
还有,她还要另外挑选出一名县令坐镇安元城。
不过这也简单,世上哪里也少不了想做官的人,没有了李义山,自然有其他人会跳出来。
只要有能力,萧沫不吝于给他们机会。
“啊,放开我,放开我!”一群兵破门而入,抓捕了一名壮汉,押着人扬长而去。
隔壁的门板开启了一条缝,男主人偷偷贴着门缝看着外面,见人走远了才放下心来,将门关上。
一转身,就见自己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阿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们说说。”大儿子迫不及待地问。
张老汉摸了摸胡子,感慨地道:“是胡三被抓走了,大概是要被公主砍头了。”
“胡三啊,那他活该。”小女儿愤愤不平地道。
胡三就是个混不吝的酒徒混混,脾气暴躁狡诈残忍,通过手段强娶了隔壁裁缝铺的小娘子。后来更是气死了岳父,霸占了裁缝铺,对着娘子动辄打骂。
没多久在外面勾搭了个姘头,借着酒劲打死了原配妻子,抬脚将女儿卖了,换取酒钱。
可怜裁缝小娘子倒霉,就这么没了命,被打死了也没人告官。告官了也没用,胡三打死的是自己妻子,狡辩几句打几下板子就没事了,这让同为女人的女儿家心寒。
此刻听到胡三被抓,她雀跃地道:“公主真的是神女,有菩萨心肠,帮刘姐姐报仇了。”
同样的事发生在城里的其他地方,不少以往肆意妄为逃脱律法惩罚的人渣被抓住,宣读罪行后被砍头。
王家就是另一个代表。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吗,就敢乱闯?”管家战战兢兢地看着破门而入,气势汹汹的官兵,硬是梗着脖子道。
“抓的正是你家老爷,快带路,你家老爷在哪?”为首之人不耐烦的催促,“别耽搁我们的时间了。”
管家惊恐:“我家老爷犯了什么事?他可是兵部尚书的小舅子。”
领头的的人不屑地笑:“实话告诉你,你家老爷的事发了,连皇帝的小舅子,我家公主都照杀不误,更何况是一个小小尚书的小舅子。”
说着,就推开他冲进去找人。
王家老爷,王丰年,正在房里抱着一个小丫头上下其手。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骂的正是萧沫,骂她大逆不道,妄想雉鸡司晨,有违纲常。
年纪不足十二的小丫头苍白着一张稚嫩的脸孔,眼眶含泪,身子发着抖。
突然,禁闭的房门被撞开,官兵冲进来一把按住了王丰年。
一向看着可怕高不可攀的老爷像是死猪似地发出惨叫。
“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王老爷愤怒得脸都红了,叫嚣着,“快放了我,否则绝不放过你们。”
“王丰年,暗里嗜好凌虐虐打幼女,死在你手里的丫头少说有二三十人,府里还不断的买人,供你取乐,罪大恶极,当处于极刑,带走。”领头官兵确认身份后一挥手。
被戳破恶行,王丰年脸白了白,随即狡辩:“她们全都是给了卖身银子卖身王家的。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我只是打死几个丫头而已,凭什么杀我?”
买来了就是他的东西,就跟阿猫阿狗一样,他打死几只自己养的猫狗,有什么不行?
官兵厌恶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去公主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