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十万大军,方式刚是个废物吗?不仅没有拿下萧沫,还让自己被人抓走了。
“探,再探!”天顺帝暴怒。
接着荒唐离谱的消息一个又一个传来。
“你说什么,公主在军营光天化日之下施展‘神迹’,天上凭空出现一道天梯,十万大军亲眼目睹公主从天而降,纳头拜称公主为‘神女’?”
天顺帝慌了,朝臣慌了,心里有不妙的预感,那可是整整十万大军,公主要干什么?
“快,快找人前去暂代将军一职,统领十万大军回京。”天顺帝心慌意乱地下令。
然而事与愿违。
“你说什么?公主将你赶了回来,还扬言朕乃无道昏君,不配为君,要代天惩罚朕这个皇帝,另择明主。”天顺帝捂着心口,只觉得喘不上气来。
“荒谬,大逆不道,朕要杀了这个逆女!”触及皇权更迭,天顺帝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
原本他对要不要杀了真公主这个亲生女儿的态度模棱两可,总觉得杀血脉骨肉不仁,要不是为了皇后,要不是因为萧沫步步紧逼,狂妄悖逆,连杀宗室亲王,他都不忍心要人性命,然而现在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地想要杀死她。
天顺帝气得要吐血:“朕是她的父皇,不孝不娣的孽障,来人,朕要杀了她。”
朝堂上人心惶惶,因为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消失的威海大将军重新出现了,但是他率领十万大军正式投靠萧沫,称公主乃神女下凡,愿为公主马前驱,诛灭奸佞,荡清寰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如今方式刚整顿十万大军,调转马头朝京城而来,来势不善。
“他这是叛国谋反,不忠不义。”天顺帝气得发抖,“他是投靠了那个逆女,行大逆不道之举,来人,抓捕方家人,朕要将他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是。”
禁军立即派人前去捉拿方式刚的家人,但是他们显然来迟了一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方家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天顺帝和朝臣顿时又慌张又愤怒,没有了挟制方式刚的人质,对方率领大军朝京城而来,谁能抵抗?
这下连钱如晦都坐不住了,要知道彬州距离京城很近,只有几座城池阻挡,若是日夜不停行军畅通无阻,最多五天就可抵达京城城下。
到时各地勤王的人未至,而大军已到城下,除了京畿五万驻军,以及三万禁军,别无其他战力。
万一抵挡不住,让十万大军破城而入,他们都会沦为阶下囚。
昔日庄严肃穆的朝堂变得坟墓一样的寂静,充满了令人压抑的死寂,从皇帝到大臣的脸上都是惶恐惊惧的。
到现在他们都不明白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仿佛眨眼间公主‘神女天降’,十万大军倒戈相向,风雨来袭。
“你们,到底想出办法了没有?”天顺帝容色憔悴了许多,他焦灼地扫过底下的文武百官,“有谁可领兵前去阻挡叛军?”
文官低头,武将龟缩,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说话。
“说话啊,你们平时不是一个个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开口了?”天顺帝满腔怒火,“礼部尚书,就派你前去劝说公主悬崖勒马,不得谋反,如何?”
礼部尚书身子一矮跪下了,颤声道:“老臣年迈糊涂,不堪重任,求陛下另派他人。”
听闻公主殿下嫉恶如仇,专杀贪官污吏,他,他,他不清白啊!
第149章
朝堂上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天顺帝愤愤瞪了礼部尚书一眼,目光投向了正当壮年的吏部尚书:“李卿家,你呢?”
吏部尚书额头冒出一滴冷汗,立即跪下推辞:“陛下是知道臣的,一向口笨嘴拙,非能言善辩之人,莫如另择他人前往。”
要命,公主杀人如砍瓜切菜,他自认自己的脖子不比珉王来得硬,此番前去还能保得住性命吗?不去,坚决不去。
天顺帝压着火气,视线移到户部尚书身上:“朱卿家一向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不如就你去。”
户部尚书啪地双膝跪下,苦着脸道:“臣甘愿为陛下效死,然而臣与叛贼方式刚私下有仇,臣怕此番前去不但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反而雪上加霜,求陛下明辨。”
至于什么‘私仇’就不放在台面上讲了,反正千万不要派他去。
天顺帝心头的火一阵阵的往上冒,他阴郁地扫过一殿文武大臣,声音气得发抖:“刑部,工部,刑部三部尚书,你们有谁愿前往彬州为朕分忧,就站出来。”